下了朝堂,叶治把韩世忠和岳飞一起拉到了望湖楼,这是韩世忠和岳飞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

    “哈哈,今天真是痛快。”

    韩世忠抹了抹胡渣子上的酒,笑道:“一想到万俟卨这匹夫的样子,老子就忍不住想笑。哈哈,你小子,今天很不错,来,我敬你一杯。”

    韩世忠举起杯子和岳飞、叶治碰了碰,然后“咕嘟”一声,又是一杯下肚。

    “阿治,今日你没必要替我出头。”岳飞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得罪了他们,以后在台谏怎么立足,你还年轻。”

    “岳枢使,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他个逑。”韩世忠愤愤地说道:“把老子惹毛了,我抽不死这些老货。”

    叶治咂了一口酒道:“岳伯伯不要挂心,就算我和岳云不是结义兄弟,今日我也会站出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我可忍不了任这些奸邪胡作非为。”

    叶治这样说,是为了让岳飞宽心。

    他知道事情会有多糟糕,但却不能对韩世忠和岳飞明说,宝宝心里苦啊。

    “唉,现在的朝堂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岳飞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不了辞官回乡种地,倒也落得个清净。”

    叶治苦笑道:“要是真能这样倒也不算坏事,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韩世忠耳朵一竖,有点咂摸出叶治话里的味道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叶治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举起杯又咂了一口酒。

    见他这副样子,韩世忠心中更是生疑,铜铃似的眼睛瞪着叶治,嚷道:“你小子倒是说话呀,对我和岳枢使还有什么话不能讲的。”

    “韩大哥、岳伯伯。”叶治面带愁容地说道:“鸟尽弓藏的事情自古以来还少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朝堂之上由秦桧这奸贼一手把持,这不由得我不往最坏处去想啊。”

    韩世忠和岳飞对视了一下,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叶治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他们还能不明白?

    韩世忠根本掩饰不住惊骇,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虽然无恢复之志,但也不至于如此绝情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叶治低着声说道:“韩大哥,你听过世上有不吃人的老虎吗?”

    “这…。”

    被叶治这么一说,韩世忠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来,真要像叶治说的那样,岳飞不就很危险了?

    不由地韩世忠的目光对准了岳飞。

    岳飞神情一黯,瞬间又恢复了过来,他主动举起杯子,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不说这个了,今日难得相聚,韩枢使我敬你一杯,阿治,来,干了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