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怔住,原来不记得她,不是不重要,是记忆丢了?

    “别光说我,也讲讲你呗。”阙玉道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其实他今天之所以反常的洗了碗和砧板,是因为意识到方才的玄朱不对劲。

    “你刚刚怎么回事?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旁人随便说你几句就失去冷静了,以后遇到嘴上功夫更厉害的怎么办?”

    他俩还在天上时那段他瞧见了,玄朱的表现明显不正常,大开大合浪费了很多真元,不像她平时的作风,更像冲动之下的行为。

    他认真劝道:“其实他就是攻心,为了让你莽撞行事,你也太容易上当了。”

    出现变故就是从被墨桑语言攻击开始,所以她的异常肯定也是因为那个。

    阙玉拍了拍胸脯,“看看我,人家说要将我砍了手脚做成人彘我都没有生气。”

    玄朱低下脑袋,认真听教,没有讲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不是对她的那几句侮辱,是对他的。

    她不想有人玷污了那个明媚干净的狐狸。

    狐狸安抚她,“多学学我,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任旁人大风刮过,我自巍然不动。”

    玄朱打坐的动作一顿,想了想,用手撑着地面,转了转自己的方向,成正面朝后的姿势,目光坦然问他:“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她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什么程度?像是对待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叫阙玉忽而有一种骗了她是罪大恶极会遭报应。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实诚道:“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别人都叫嚣上门了,还一句比一句难听,做人彘,当鼎炉,剥皮抽筋夺内丹,我又不是圣人,当然恨不能一巴掌扇死他。”

    说起这个,他不得不夸一夸玄朱,“你做的就很好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解气。”

    他一边赞赏,一边翘起两只脚脚踩在凳子上,语气随意道:“人家死也死了,死前亦遭受了一番痛苦,那么点气慢慢也就没了。”

    阙玉坐在床边,两只手扶在膝盖上,忽而歪头上下打量了玄朱一眼,“你今天真让我意外,元婴巅峰力战化神初期,还赢了,太清宗没白培养,我爹也没白费心。”

    元婴巅峰越两级斩杀化神初期,她的天赋之高,潜力之大,委实可怕。

    难怪父亲这么放心把他交给她,还那么费劲的给她打造一个合适历练的地方。

    极寒之地到处都是恶人,杀了是替□□道,一点不可惜,可不就是最佳的练武场吗?

    拿自己儿子给自己徒弟当陪玩的,亏得他想的出来。

    阙玉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他亲生的,是捡来的吧?

    他声音和以前一样,轻松带着极致的慵懒,尾音高高上翘,与他的嘴角似的,时刻藏着淡淡的惬意和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