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玘白他,坐起来穿衣,他慢慢吞的,先是嫌弃地上的衣服,继而又觉得自己身上的酒味难闻:“我去洗澡。”

    季翡翻身下床:“好。”

    程玘手臂一勾,拦腰将季翡抱住,表情平静,语气却不可思议:“我真喝断片了?”

    季翡能说什么呢,笑道:“是啊,说自己要发酒疯,还有印象么?”

    谁家的酒疯这么文明?

    程玘盯着季翡,恢复清明的眼眸视线迫人:“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跟我要薄荷雪碧,我很难办,已经停产的东西,到哪儿去找呢。”

    季翡掰上环在腰间的手臂,半真半假。这么礼貌有教养的人,不会无礼地让人去做奇怪的事,连邀请都那么含蓄文明,即便酒醉也依旧耐下心一遍又一遍的用诚意去争取。

    程玘假装没听到什么薄荷雪碧,松开手后,探身,从行李箱里拉出睡衣穿上,径直进卫生间洗澡。

    大清早的,淅沥水声后掩藏的是昨夜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人,季翡听了会儿,抽出酒店提供的烟草,点燃。

    劣质的烟草辛辣呛人,味道也不好闻,好在提神醒脑。

    季翡平时不抽烟,现下,他需要一点东西来平复自己焦灼的心情。

    烟酒都不是好东西,他早就知道,仗着酒意兴起的孤注一掷,本以为可以用不记得来掩盖,结果当得知真正忘记后,却又不甘起来。

    程玘洗好出来:“什么味道?”

    季翡开窗透气:“你不喜欢的。”

    可能是程玘看到了熄灭的烟蒂,不再追问,反而说:“去洗一洗,一夜都这么裹着,不难受?”

    季翡说好。

    全部收整好,收到司机发来的消息,程玘招呼季翡走人。

    还是昨夜那辆车,上车后,挂着颗绿树的酒店被抛弃在身后,谁也没去看它。

    程玘问季翡:“中转坐飞机回去?”

    季翡翻手机查机票,他本来预计的行程是后天回程,程玘来后直线缩短时间,提前算好的机票改签需要重新核对航班价格,很费事。

    正查着,程玘把他手机抽走:“几百块钱的事,值得这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