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蔻到学校的时候正是午休时间,专门挑了个人不多的时候回宿舍。

    她自认不是个内心多强大的人,也不想半路上碰见闹心的人和事,面对这样的流言,即便她没有错,但还是有点儿鸵鸟心态。

    她晓得人言可畏这个词的分量,当初父亲入狱,外界多么难听的言论都有,她还是躲一躲避避风头,不要给自己找苦头吃。

    从小路回了寝室,宿舍里刚巧没人,沈蔻缓了口气,总觉得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感觉。

    她抿着唇,心里实在烦躁不安,感觉自己明明只是谈了个简单的恋爱,怎么总能触碰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儿。

    而更让她沮丧不已的,是只要自己和陆同尘站在一起,人们最先注意到的总是她无法缩短的差距——年龄阅历、浮华万千,这是她赶不上的,这是她不具备的。

    因而恶意的揣测也就无所遁形,无论她再如何情比金坚,旁人也会觉得是她用皮相肉-体交换而来。

    每当想到这里,她总会衡量,她究竟需要站得多高,才能目不斜视地与男人在一起。

    一直到下午专业课下课,学生鱼贯而出,沈蔻才在阶梯教室里瞅见了坐在后排的阮珊珊。

    阮珊珊一看见她,赶忙过来问她去公告栏那里看没有。

    沈蔻还在收拾这自己的东西,她抬头,一脸茫然:“什么公告栏?”

    阮珊珊有些不可置信:“……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她更加不解。

    阮珊珊把书包往她旁边的桌上一放,她扯扯嘴角:“你不会还不知道今天早上你叔……你男朋友来学校了吧?”

    沈蔻双眼睁大,手里的动作缓了下来,她眉头一皱,“陆先生来学校了?”

    她脑袋懵了些,再次求证:“今天早上?”

    “对呀。”

    阮珊珊点头,她今早去图书馆时,亲眼看着陆同尘进的院大楼。后面没几分钟论坛里的贴子就被删了,比赛的评分明细也被贴在了公告栏上。

    而且今早沈蔻也没来学校,她自然就想象成“霸道总裁维护小娇妻”这种戏码。

    “我昨天还给你发了消息的,”她解释完,继续同她抱怨,“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接,害我担心死了。”

    沈蔻手里的动作停了,手里拿着的笔也从指缝间漏下来。

    落地清脆一响,水性笔沿着地板轱辘往前滚了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