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将规则定下了,臣妾还有说不的可能吗?”叶充仪冷冷说道。

    “当然,你也有权拒绝朕,这只是一个赌注,得双方同意才行。”

    “那如果臣妾不同意呢?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臣妾?”

    “好说,”凤西言微笑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家都是体面人,就按照大宁朝律令来办便行。”

    一句话,让叶充仪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血色迅速退得干干净净,眼中涌上的希冀又被抹了干净,只剩绝望。

    “陛下给的选择,没有给臣妾一丝退路吗?”

    “退路吗?在你对墨兰下手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怎么?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一辈子瞒天过海?”

    叶充仪一怔,随即苦笑道:“是啊,臣妾在下手的时候从未觉得自己会有被陛下发现的一天,想着,即便陛下发现也不敢对臣妾如此的,陛下现在举步维艰,上有姑母压制,后有朝廷大臣和众世家钳制。”

    “你夹在其中肯定辛苦无比,为了不让自己太辛苦,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出头的,毕竟,你已经惹怒过姑母一次,在发生一次,姑母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凤西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稍纵即逝,片刻失笑出声,叶充仪被她的失笑给疑惑了,道:“陛下笑什么?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

    凤西言赶紧摆了摆手,“朕不是在嘲笑你,朕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愚钝,你叶充仪是叶家嫡女,母后亲侄女,他们把你送到宫里来不是临时起意,肯定是经过周全计划的。”

    “既然是经过计划的,那肯定对你要花一番心血的,不然,送来一个白痴,怎么可能当他们的棋子,你对朕的所处的局势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伤害朕爱的人。”

    “是又如何?即便如此,陛下还是要执迷不悟继续处置臣妾吗?其实,臣妾也不是什么都要听姑母的,如果陛下给臣妾抛开橄榄枝,臣妾临阵倒戈也不是不可能?”

    叶充仪费力的抬起脑袋,丝毫不退让直直对上凤西言的目光,带血的嘴角一张一合,用自己的方法寻求绝地求生。

    只可惜,凤西言很难去相信曾经的仇人,就连上官烛,也是在经历过多次死里逃生才慢慢建立起来的信任,而像叶充仪这种半真半假的临阵倒戈,她不但不心动,反而只觉得害怕不已。

    这种人能为了自己抛弃家族,抛弃亲人,那么,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势必也会抛弃她,因为她们心里就只有她们自己而已。

    “算了吧,你是贵人,朕可不敢给你抛什么橄榄枝,临阵倒戈说的好听,就是不知道倒戈的是那边的阵,所以,还是算了吧,朕这个人一向骄傲惯了,最喜欢孤军奋战了。”

    “行了,”凤西言收回和叶充仪闲谈的心,“朕刚说的赌注你要答应吗?如果答应的话,赌注马上就开始,如果不答应,那么,就按律令处置就行。”

    见凤西言油盐不进,叶充仪差点咬碎后槽牙,心里直骂人,不是说小皇帝好糊弄吗?不是说他好控制,好拿捏吗?怎么和了解到的不一样啊。

    “陛下长大了,姑母看走了眼,说来也真是讽刺,姑母一辈子将人当成棋子肆意玩弄在鼓掌之中,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玩弄的棋子反过来玩弄。”

    “恭维之言就不用说了,赶紧做决定,不然,待会儿人来了,别说朕没给过你机会。”

    这种话,凤西言听得多了,以前梁家时,梁家人也这么说过,可是,说过又怎么样,两者交锋,最忌讳的就是狂妄自大,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