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立即回复。

    怀歆又按下语音键,娇懒地问:“怎么?身边有人啊?”

    几分钟后,那头才弹出一条文字框:【没有】

    又过片刻,屏幕上显示语音通话请求。

    心口怦然几声,怀歆撑着下巴趴在床上,接起。

    她又用了变声器,嗓音轻快:“你现在到哪了?”

    “刚进浪漫主义。”郁承语气也有点笑意,细听又含着一丝清冷的慵懒气,“在追你了。”

    怀歆指尖顿了顿。

    她移动VR视野左右看了看,软声地笑:“那我在戈雅的《农神食子》这边等你好吗?”

    “嗯。”他抛接地很快,略有调侃,“不过《农神食子》可一点儿都不浪漫。”

    毕竟是世界著名恐怖画作。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还以为他们给归错类了。”

    他又轻轻哂了一声,表示赞同。

    怀歆发现这人和工作中实在不大相像。早知道那副圆融的温和是假象,但没想到内里却这般不落窠臼。像是一首漫不经心的爵士乐,闲闲散散游戏人间。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越随性散漫,越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我觉得还挺好玩儿的。这幅画。”

    “哪里好玩?”如果她没猜错,他大概又扬了下眉。

    “农神之子的屁股挺翘的。”怀歆说。

    “……”

    郁承在那头低声笑起来。

    “作家都这么有趣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