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去方才傅让吩咐整理出来的庆顺殿,傅询抱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傅让的脚步顿了顿。

    敦实的悦王爷小跑着跟上来,扶着他喘气:“韩悯人呢?”

    傅让指了指前边:“圣上带着他、回寝宫了。”

    福宁殿中一片安静,只有匆匆的脚步声与衣摆摩挲的簌簌声。

    伺候的人走进走出,韩悯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傅询抱着手,坐在榻边,也一动不动。

    他知道,韩悯自从上次抄家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

    自桐州到永安,不眠不休地赶路,最快也要五六日的时间,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傅询垂眸看他,见他这样蔫蔫的模样,一时间思绪良多。

    忽又想起那日柳州分别,韩悯同他说:“王爷万事小心。要是不成,王爷就赶快来桐州找我,我早就计划好了逃跑路线,可以顺便捎上你……”

    他是为了这句话才过来的。

    榻前诊脉的梁老太医松开手,将韩悯的手放回被子里。

    “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一阵子,老臣去开个方子,再盯着他们煎药。”

    傅询摆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梁老太医要韩悯安稳地睡一觉,可是韩悯睡得并不安稳。

    他皱着眉,仿佛想醒来却又醒不来。

    傅询不大清楚他这是什么状况,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也不烫,而且凉得很。

    说来也怪,傅询的手一搭上去,韩悯似乎也放松不少,神色稍缓。

    于是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傅询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不久之后,梁老太医端着药碗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