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宁出来,郑芳仪对着宜容华就发作起来“觍着脸跟皇后撒娇要赏,容华莫不是粉嫩的衣裳穿久了,真把自个儿当小姑娘了?堂堂一个四品容华做出这等眼皮子浅的事来,毓昭媛如今怎么说也是九嫔里的头一人,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一双儿女,妹妹的教养问题也不能就忽视了。”

    毓昭媛挡在妹妹身前,面容温和,说出的话含了几分冷意“本宫的妹妹,自有本宫管教,芳仪只管着嘉德殿那一亩三分地,旁的还轮不到你插手。”

    郑芳仪分明笑着,眼里却都是嘲意“昭媛爱妹之心,叫人称叹,这姊妹情深还真是叫我羡慕。”

    宜容华当即回道“芳仪若羡慕,不如求了太后恩典,叫接了你家妹子一道入宫、同你再续这姊妹情深!”

    “容华伶牙俐齿,本宫多有不及,可当心哪一日祸从口出!”郑芳仪丢下话,便扬长而去。

    宜容华面含恼怒“真是不知所谓!”

    毓昭媛拍了拍她的手,目含嗔意“好了,她方才才被挤兑过,心情不好也是正常,你只不去理会,她自拿你没法子。”

    “没说到阿姊身上,阿姊自然能置身事外!”宜容华满是委屈地脱口而出。

    毓昭媛面上一滞,美目含了几分难过“秀华,你竟这般看我?”

    宜容华话一出口,便觉懊恼,看她受了打击的模样,又上前挽着她的手,满脸后悔“阿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些日子心里头烦得很,也不知怎么的,就说了这些混账话,阿姊,你别恼了我。”

    毓昭媛压下心里头的难受,握紧了她的手,扬出一抹笑“阿姊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往后这话可再不能说了,阿姊方才是真伤心了。”

    宜容华将头靠在她肩上,撒娇道“秀华知错了,阿姊可不要往心里去,我晓得呢,阿姊疼我。”

    姐妹俩挽着手,亲密一如往日。

    过了年,后宫风向渐渐变了,新得的好东西,照旧是清宁宫头一份儿,陛下却一次都未踏足清宁宫,不禁叫人猜测,云阳那一回发作,是真的叫帝后之间出现了裂痕,说不得年宴那夜,还发生了些旁的。

    采薇等人不是没听到外头的风言风语,心中多有担忧,可瞧着浮生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得将忧虑都压在心底。

    浮生这些日子在给两个孩子准备东西,日子过得快的很,一眨眼,两个孩子都五岁了,该搬地方了。

    在太子准备搬进南三所的时候,李行珩却将他送去了东宫,并为他专门挑选了数十位授课的老师,前朝老臣、博学宏儒、当代明臣皆在其列。

    并对太子太傅郑国公道“古者太子既生,士负之,即置辅弼。昔成王幼小,周、召为师傅,日闻正道,习以成性。今皇太子既幼少,卿当辅之以正道,无使邪僻开其心。勉之无怠,当称所委,官赏可不次而得也。”

    并于东宫设太子宾客、太子左右庶子、太子中允、太子左右谕德、太子左右赞善、太子洗马等常设官职,并设詹士府,众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东宫机构人员已经全部配齐到位,就连太子侍读都挑好了。

    太常卿嫡孙戚屹然、太傅嫡三子权同和、镇国公妻侄花予雍,哪一个背后都代表了一方势力,这一系列动作快的叫人反应不过来,也说明了太子地位之稳。

    也叫那些因皇后失宠而蠢蠢欲动的人头脑冷清下来。

    百花无聊的甩着玉佩,圆圆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明明说好了一道去养德宫的,阿兄怎么一个人偷跑去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