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听不懂裴绪的话了,“今天没学生来上课啊。”

    裴绪轻笑道:“来不来都一样。”

    “这,”杨素更为不解。

    “皇帝马上就回銮了。回来第一件事是什么呀?”

    “自然是看太子监国的结果了。”

    裴绪淡淡地说:“这就对了。谢阁老他怕再有人像郭宝义那样捅出个篓子,更怕出了事皇帝、太子都迁怒于他们。所以来趟这里,震慑喜欢背地里玩小把戏的人。”

    “背地里玩小把戏的人?”

    这句最妙。

    “诸如王庆之等人,泛泛之辈不足为惧。但不死死压住他们,给了这干人等反扑的时机,那就是麻烦无穷。今儿吓他们一次,便安分片刻。”裴绪背过身去。

    杨素静默地注视着他,“只是片刻。”

    “对,但要想斩草除根却也足够了。”裴绪长叹一声。

    “啊!”

    原来从来都不是退让,而是在诱敌深入。等到他们得意忘形之时,亦是真正的爪牙现身之日。

    裴绪拍拍他的肩,“我教你一招啊,别一条路走到黑。”

    他的话从来都是蕴藏歧义。

    “你什么意思啊?”杨素惊诧地问,“你该不会是要?”

    “多走些路,多经些事,脚下路越宽阔了。”

    杨素冷笑,“嗳,世上的话经你润色后,都变了味。”

    “就当我没说,来想想,要是你会怎么办?”

    “您是说对崇文馆的学生?”他忖了半晌,“也许我也会这么做吧。”

    裴绪说:“那为什么呢?”

    “我想除了威吓他们,还有留个心。看得或许是他们临时整肃的情景,但总有破绽可寻,日后好从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