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相似的画面落入眼中,一瞬加速的心跳亦与当年如出一辙,程攸宁下意识捂住x口,试图驱散那份扣紧了心脏的悸动,她甚至怀疑谢时颐是故意的。

    故意摆出与那时一模一样的架势,好g起她的回忆。

    可看着谢时颐坦然自若的模样,她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且不说现在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和学生时代的租屋截然不同,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就算打扮再相似,也终归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况且,她认识的谢时颐从不会耍这些小心思,不管是想说什么,还是想做什么,向来都会大大方方表现出来,那怕是过于直白、说出来必会招人非议的野心,她也不曾惧怕过那些质疑或嘲笑的眼光。

    再说就算真的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呢?她自嘲地g了g唇角,这时谢时颐的声音再度传过来:“我给你弄个三明治吧,要咖啡吗?”

    有时候程攸宁不得不佩服谢时颐的心态,她杵在门口半晌没说话,气氛里的尴尬和别扭几乎都要显出实T嘭地一声砸地板上了,谢时颐还能自顾自说下去,表情都没变一下,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温柔得T,仿佛她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一样。

    “不喝。”她g巴巴丢下两个字,就进了浴室。

    等她洗漱完毕,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三明治,切好的水果以及一杯柠檬水。谢时颐已经收起了平板,正在窗边和人打电话,说的似乎是法语,语速飞快。

    程攸宁其实听不懂,只能根据发音推测一下,她也没有偷听的打算,瞥了一眼谢时颐,见她没有回避的意思,就坐下开始吃早饭。

    她不会做饭,一日三餐要么出去吃,要么让餐厅送过来,但是助理为了以防万一,会定期往冰箱里放了些食材,J蛋、面包、水果、生菜还有一些速食,见房子里有咖啡机,又准备了一盒咖啡豆,省得她一时兴起想喝个咖啡什么的。

    不过住了这些天,她只吃了点水果,其他的都还没开过封,要不是有谢时颐,这些食材多半又会原封不动被助理打包带走。

    面包切了外边,蘸了蛋Ye一起煎过,又香又sU,她却吃得不是滋味。三明治也好、柠檬茶也好,都会让她不受控制地想起过去。

    那天谢时颐替她准备的也是这样的早餐,三明治和柠檬水,一开始是咖啡,不过那时的她还不大受得了咖啡的苦,谢时颐就换了柠檬水,见她喝了一口就皱起脸俨然是被酸到了,就又加了两勺蜂蜜,当时她还挺意外,没想到谢时颐还会下厨。

    她本人一直是娇生惯养的主,小时候家教虽严,但大多T现在学习上,在生活上是典型的十指不沾yAn春水,而她一早就听说谢时颐家境优渥,便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没想到谢时颐非但会下厨,手艺还有模有样的。

    后来她才知道谢时颐差不多从高中起就一个人生活了,那时候她父母生意的重心转移到了别的城市,两人长期不在家,为了锻炼nV儿,还特地没请保姆,这不但让她学会了,还让她养成了凡事都自己拿主意的习惯——这可能就是谢时颐和她的最大区别。

    这是她在分手一年后,看着妈妈给她分析该报考哪所学校的研究生时才突然想明白的。

    事到如今,她早已理解了当年谢时颐的离开,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会回来。

    谢时颐打完了电话,见她有一口没一口的,便问道:“不合胃口?”

    “还好。”程攸宁摇了摇头,瞥见那双黑眸里毫不掩饰的关心,又小声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她吃完三明治,又略显迟疑地开口:“你……”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不在国内,剧组有什么情况就直接找制片吧,要是制片解决不了,就联系Selena好了,她这次会留在国内。”谢时颐刚好同时开口,一瞬盖过她的声音,几句话交代完,才转回来问她:“你刚刚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