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何必如此执着?难道要让天下看万宋皇家的笑话吗?”陆珣此时也站在城墙边,目光冷然地看着下面的宋疏瑾,视线所触及瑾王麾下的大军,陆珣心头一冷,眉头处稍稍显出一抹褶痕。

    “宋王倒是大度,连自家亲人丧命的事都不计较。”竟不料,陆珣的劝解得到的不过是宋疏瑾的冷嘲热讽,“当年陆家冤案累得陆瑶与腹中胎儿惨死,你们为他办事,而他可曾护过陆瑶半分,只要他稍微有心维护,陆瑶母子便不会落到那般下场,而今你们陆家所人的外甥女,他同样要置于死地,当初许下的一诺可曾实现过?”

    宫楼外,一抹寒光时闪时隐,带着危险藏匿于瑾王的十几万大军中。

    “皇上小……”原本守在天徽帝身边的禁卫军统领猛地朝天徽帝扑来,将天徽帝扑倒在地。

    陆珣亦是被陆琨往后扯去。

    与此同时,一支利剑竟从方才天徽帝与陆珣所站的方位呼啸而过,直直地插入后方的圆柱中。

    天徽帝恼羞成怒,站起身便要冲前面,却被陆珣制止。

    只见陆珣靠近城墙望下去,却发现宋疏瑾端坐马背,脸上泛着冷笑,仿若方才那一刹那的杀机仅仅只是一件事,心知这时已然公然对皇上下手,这场战事是在所难免了。

    “皇上,请您离开这里,跟随太后一同从地宫离开。”陆珣猫着腰回到天徽帝身旁,跪在地上请求天徽帝离去。

    如今他们能出府,但府内那些夫人小姐们,部都在宋疏瑾掌控之内,一旦宋疏瑾带那些人来威胁,此时身边的朝臣说不准是否会叛变,留在此处更是危险。

    “要朕……”天徽帝满面怒容,正欲站起身来训斥陆珣,可刚有动作,却被后背走来的一人按住肩膀,将他用力的压制住。

    成宣帝正想怒斥来人的胆大包天,抬眸却见本该在外围剿明王的顾亦丞站在身侧,正满目冷色的盯着宫楼外的军队。

    “顾亦丞你领兵围剿明王,为何擅自离开归来?”

    古潭般有神的黑眸扫过跪着的朝臣,顾亦丞无视那番质问,大不敬的说道:“您想逞强是您的事,连累所有人跟着你去死,这样意气用事的帝王,有和资格被大家保护。”

    众位朝臣听言,立即觉得背脊一阵冷寒沁出,顾不得追究顾亦丞为何会出现皇宫。

    这大逆不道的话语,顾亦丞竟然如此轻易的说出,但心底还是期望天徽帝能将此话听进去。

    “皇上,虽然顾相所说言语乃大不敬,但此时确实不可以留在此处,若皇上有个万一这皇宫就是保住了,也缺少能做出的人啊。”众人纷纷附议,好言相劝天徽帝。

    顾亦丞没有理会这些朝臣们,松开压制住天徽帝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同样冷面的宋疏瑾,嘴角泛起一抹讥笑,“瑾王这是要造反?”

    眼见顾亦丞安然无恙的突然出现,宋疏瑾眸光中闪过浓重的杀意,他抬手阻止众人射箭,看着让云浅凉牵挂的那个人,双手紧握住缰绳,“顾相严重了,本王率军前来只是想从三皇子手里保护皇上而已,倒是顾相,皇上命你围剿明王,此时明王还在外嚣张,你却身在皇宫,算不算临阵脱逃?”

    “保护?瑾王所说的保护就是掌控京城官员的子女,以此作为要挟官员的把柄,让他们背叛皇上,这样的保护本相倒是第一次听到,让本相长见识了。”顾亦丞微微倾身,斜靠在宫楼边缘,双手环胸悠哉的回答后面的问题,“至于本相的授命,我已将人质从明王府解救出来,前线作战已交由安国侯暂代,并未延误战事,此次回京是为议事,没曾想刚好撞到这么大的事,谁让本相爱多管闲事呢。”

    顾亦丞一番话,既是对宋疏瑾说,也是替宫楼上众多人答疑解惑。

    宫楼外,那瞄准顾亦丞的箭羽,他压根没表现出在意来,嘴角使之始终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