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议事,西北接连传来捷报,天徽帝心情十分愉悦,先前接连的麻烦事仿佛在短时间部得以解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早朝上对于官员的各种提议与政见,均是心平气和地接纳了,唯有顾亦丞每日一次的收回赐婚作废的请求,一再被驳回,没有更改的可能,对此顾亦丞心情异常平淡,在朝堂上跟妥协了般,但众人皆知无妥协的可能,明日的早朝还会旧事重提,持续到其中一方放弃为止。

    但顾亦丞的执着请求,逐渐让人怀疑云浅凉并未在那场大火里丧命,否则他不会执意要给一个死人左相夫人的身份。

    “既然云浅凉已死,云相府未搜到任何与苍蓝有关的东西,云相是否可以放出来了。”吏部尚书出列提议。

    “云相受到蒙蔽养育苍蓝遗孤多年,念在他未背叛万宋,为朝廷付出颇多的份上,此次便不做追究了。”天徽帝好心情未受到任何影响,“刘翀……”

    天徽帝望刑部尚书该站的地方,却不见刘翀身影,旁边的马连迈步上前,俯身在天徽帝身边提醒道:“皇上,刘大人身体不适告假三天,在家养病。”

    经人提醒,天徽帝才想起昨日早朝前确实有过这回事,当下把目光放到刑部侍郎王怀之身上,“王怀之,下朝后便将人放了。”

    “臣遵命。”王怀之出列领命。

    退朝,官员陆续退出早朝殿,与熟识的人结伴而行,相互聊着刚才在朝中商议过的事情,边走边聊。

    顾亦丞则与陆家的人走在一起,他神色上是一眼便可看出的失意。

    天徽帝下令作废赐婚,而今外面传着云浅凉丧命,顾相府已无权过问人的身后事,即便顾相府一直没动静,大家都不觉得奇怪,唯一奇怪的只有顾亦丞每日请求,让人觉得异常。

    “人何时能找到?”陆珣目光自从旁边走过的人身上转移回来,故意有此一问。

    “有点线索了。”顾亦丞略显懊恼,沉重地摇摇头,看了眼走远的宋疏瑾,匆匆说道:“舅舅,我还有点事要办,先行一步。”

    不待陆珣兄弟回答,顾亦丞飞快地往宫门方向离开,正以寻常速度行走地官员们见他着急跑动的身影,带着一股风从人前路过,那些官员止住话头驻足查看,却只见顾亦丞步履匆忙,拦住走在前头的宋疏瑾,两人压着声音说话,离得远的人只模糊听见类似争执的声响,随后顾亦丞携带一声怒意离开。

    宫道上,官员们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下时机里,两人能够起什么争执。

    而宋疏瑾听过顾亦丞的话后,站在原地愣住片刻,眉宇间流露出担忧。

    紧接着对身边的骁王说道:“皇兄,臣弟府内有急事,刚才的话改日再谈。”

    于是大家眼见着争吵过后的两人匆忙慌张地离开,如同遭遇事态紧急的大事,两人都急着赶去处理般,但官员们都知道,两人素来不对盘,处处争锋相对,真有紧急之时,顾亦丞不会专门单独告知宋疏瑾,而听者同样不会没有怀疑地听信,导致急忙离去的状况。

    一时间,百官好奇起来,那两人之间有何猫腻。

    先离开的顾亦丞,亲眼目睹宋疏瑾听过他的话后匆匆回府,而后转身离开。

    很明确了,人就藏在瑾王府内,他得回去挑个良辰吉日,亲自登门把妻子接回家。

    宋疏瑾匆匆进门,管家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就如一阵旋风从他身边卷走,一路上府内的奴婢与小厮俱是见着主子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