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答应呢?”云浅凉手里把玩着凉意浅浅的茶杯,双眸望进他冷厉的眼神里,自信从容的笑道。

    一瞬,宋疏瑾眸中视线如毒蛇般射来,里面蕴藏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意,狠狠瞪着对面笑得云淡风轻,自信飞扬的女子,满是怒意的黑眸闪过疑惑,生出一丝怀疑。

    记忆里故作风情令人作呕的女子,如何都无法与眼前闲适悠然的女子重叠在一起。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宋疏瑾厉声警告。

    闻言,云浅凉浑身一松,忍俊不禁。

    “姑且不算云青烟那档子事,单就瑾王而言,你今日不是已然将把柄送到我手里了吗?”云浅凉含笑提醒。

    那封宋疏瑾亲笔所写的邀约信,他虽在信中命令她看过后把信烧掉,但她还不至于笨到听从他的命令,将有利的证据烧毁,再来这种地方与他单独见面。

    宋疏瑾啊宋疏瑾,这世上最不易变的是人心,最容易变的依旧是人心,那个把真心捧出来让你伤害,对你唯命是从的傻瓜,已然不在人世,你以为还能拿捏得了如今的云浅凉吗?

    “你未将信烧毁?”宋疏瑾冷漠的眉眼有一瞬皱起,几不可见。

    宋疏瑾敢写那封信,有八成把握会让云浅凉这个绣花枕头按照他所说来做,毕竟留着那封信被有心人瞧见,在顾相府后院亦会引起风波来。

    “这是瑾王第一次给我写的信,对我而言,可是如珍宝般的物件。”云浅凉手指轻轻擦拭着留在杯沿的红色口脂,人笑得蔫坏蔫坏的,深情而腹黑,“不仅没烧毁,还顺便叮嘱奴婢,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将信交给顾相,用那封信给我当陪葬。”

    宋疏瑾眉宇间的冷冽多了丝探究,盯着对面的云浅凉良久未曾出声。

    云浅凉维持着优雅的坐姿,闲适地自娱自乐,任由宋疏瑾打量。

    “云浅凉。”宋疏瑾带着试探的口气喊出那三字。

    “瑾王有何指教?”云浅凉反应直接的回应。

    宋疏瑾眸色深了又深,一双锐利精明的眼睛仿若要将人看穿来,却找不出面前之人的破绽来,只是那种异样始终哽在心里,无法消除。

    眼前之人,与当初的云浅凉差别太大,甚至可以说除了那张脸,毫无相似之处。

    “你是何人?”宋疏瑾直言。

    须臾间,宋疏瑾气势陡然一变,似是认定了对面的人非云浅凉一般。

    云浅凉心里闪过一丝顾虑,仅是一瞬,她安心了。

    “瑾王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痴缠你有些年头了,你该不会是对我毫无印象吧?”云浅凉不甚在意的道出过往的丑事,随后收起了流露出来的情意,话锋急转,“我早知瑾王待我无情,却未曾想到入不得瑾王心,亦未入过瑾王眼。”

    云浅凉松开把玩茶杯的手,自圆凳上起身,礼数周到的对那锦衣华服的男子屈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