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力气虽然比寻常女子大,但终归底子是差,不如她那受过精密训练的身体。

    这样一想着,云浅凉在心底笑了笑,回门后就病倒,传出去外人会不会以为她回家压力大,对云相府造成点坏影响呢?

    要会的话,她不介意吹吹风,病上一回。

    然而云浅凉杀敌一千子自损八百的法子没能使,一件外衫披在了她身上,带着那股似有若无的脂粉味,混在清凛的气息里面,好似被驱散了。

    古人穿衣讲究,穿个好几层,外衫下还是可示人的锦缎衣袍。

    云浅凉脚步微顿,敛了敛心思,将身上的外衫拉紧了些。

    “冷为何还在外面等?”顾亦丞背着双手潇洒而从容的与她并肩而行。

    “担心你放我鸽子,颜面扫地。”云浅凉把想法如实告知,说完轻咳了一声。

    顾亦丞要做何事,她完拿捏不住,她的要求顾亦丞已经做到,他要办的事,她只是被动角色,他愿为温梦耽搁她无可奈何,只能等待下次命令,所以提出交换条件后才心痛呢。

    她在相府已经是过得步履维艰了,手里没筹码,日子过得越发憋屈。

    可没办法,她筹码已经丢到他手里了,憋屈是自己寻的苦果,她得受着。

    “你怎么出来了?”云浅凉不吃亏的丢个问题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战略性撤退。”顾亦丞向来不爱做吃亏的事,与家长里短的女人争辩,有损气度,暂时撤退以保声名。

    他已然进入云相府,只要他还在这里对宋疏瑾而言,便是潜藏着的危险,免不了要来云相府凑凑热闹,凑得勤快了,天徽帝那边则会起疑心,正好给他寻东西的机会。

    云浅凉没作声,只偶尔难耐时咳嗽一声,但大多时候能忍她则忍下。

    “温梦那件事,我知而不罚,你不生气?”顾亦丞试探。

    云浅凉微愣,未料到他会主动谈及此事。

    “没什么好生气的。”云浅凉笑笑,“暂时我还不想树立你这个敌人。”

    人宠爱着那姑娘,心知肚明对方做了坏事,依旧无悔的接纳,已然说明他愿意为对方无视是非对错,她总不能舔着脸说要站在正义的角度敲醒他?

    再者,他是清醒着做了糊涂事,宠爱她,无条件护着她,已非言对错,或是生气便能解决之事了。

    这亦是她明知温梦为幕后指使者,未做出反击的原因。

    不是给温梦面子,而是忌惮她身后的顾亦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