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把她带来了?”齐太后见到跟随而来的温梦眉头一皱,嘴角笑意瞬间被抚平,一脸不满。

    有了温梦的存在,家宴过程中大家更是心思各异,对云浅凉的身份起疑,对温梦的不满刁难,晚宴气氛奇怪诡异,脸说话声都少有,而正主循规蹈矩地坐在餐桌前用膳,该在乎的人同样以平静的态度用膳,其余人视线不断往在她们之间来回看,跟两人在摆台唱戏似的。

    期间向思虞发现腰间玉佩不见了,以为是之前打斗的时候掉了,私下让奴婢前去找寻,寻找无果,加之不知何时掉落,不便生事而就此作罢。

    天徽帝十分爱护温梦,力排众议硬是让温梦入席,惹得程皇后心情不快,召来作陪的宋玉冽见此心有不满,却碍于皇家颜面无法为母亲说话,好在太后始终冷眼相待,席间各种刁难温梦,而天徽帝无法次次拂太后的意,只能让温梦受着,而温梦默默承受,颇有逆来顺受的意思。

    云浅凉安静地吃着手边的菜,细细留心其他人。

    温梦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比在顾相府时更懂得忍受了,往日里的一身清高洗得一干二净,看来皇宫确实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她不必担心自己计划无法顺利实施了。

    一顿家宴皇家自己人就被自己人气到,到后面完顾不上自称民女的人是否是真正的云浅凉。

    夏天快要结束了,离开慈宁宫时已将近半夜,夜风染了凉意,与慈宁宫内的燥热相比,半夜里温度更为舒服。

    四人沉默前行,向思虞还未从先前的打击回过神来,饶是如今她依旧不知是调查出错,还是云浅凉背后有一个替身,对方除了容貌与云浅凉截然不同。

    慈宁宫的人散去,齐太后的慈祥顿时不见了,召了奴婢进来吩咐两句,让高嬷嬷扶着到院子里散步消食。

    奴婢小跑着出了慈宁宫,追上准备离宫的人。

    “顾相留步。”奴婢上前跟三人行礼后说道:“太后请顾相与顾姑娘去一趟,两位请。”

    “母后可有说是何事?”宋疏瑾率先出声询问。

    “太后只说有几句话想交代,其余奴婢不能揣测。”奴婢老实回话,她看着娇小可人,让人不好为难。

    “我去去就回。”说着云浅凉就要转身往回走,手腕一紧,被人抓住,她转身回头,目光落在手腕上用力抓着她的手,而后一点点沿着那条手臂望向宋疏瑾。

    “本王在此等你。”宋疏瑾说道,用力拧了一下她手腕突出的骨头才松手。

    云浅凉淡然收回手,心里却想骂娘,他警告的举动疼得她险些呼痛,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心都有了。

    云浅凉揉着手腕走远,碍于有奴婢在场只无声的低咒一声:“有病。”

    有本事去怪太后啊,让我受罪算什么能耐?

    顾亦丞心情比先前好了些许,读懂她所说的字眼,没忍住扬了扬嘴边,在云浅凉不爽地看过去之际,他压了压唇角悄摸递给她一块锦帕。

    云浅凉手指勾住锦帕,扯了过来,朝他撇了撇嘴,用锦帕擦了擦手腕,直到宫灯亮处的他眼里染上笑意,她才停止把锦帕还回去。

    前面提着灯笼引路的奴婢未察觉两人的小动作,一路走回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