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装腔作势是相爷爱的事,我还真学不来。”云浅凉轻叹一声,重新给笔蘸了墨,气势十足的在信纸上草草几笔,随性而为的写了三行字。

    落笔后,她把毛笔放下,拿起信纸吹了吹,只见信上三行字在中间并排,写得出格,甚至标点符号都懒得写。

    明日有客登门

    望父周知

    自定取舍

    云浅凉吹干墨汁,如对待白纸般甩给了顾十三,“送去吧。”

    “不留姓名与印章吗?”顾十三看着那潇洒得都快拘不住的字,委实无言以对。

    “在老头看来,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只有我这个不孝女写得出。”云浅凉无所谓地摆摆手。

    宴会时,可是整理了一份云起南为官多年的把柄,当礼物给送出去,那位德高望重的父亲大概是气死了,定能看出这种不敬的信出自谁手,她索性省事些少些点字。

    “要是瑾王的人出手,我们要动手吗?”顾十三请示。

    “云起南把秘密握在手里多年,既未交给皇上,亦未交给瑾王,必定是有所顾虑,断然不会让瑾王此时插手进来,否则云起南早将东西交给瑾王了,轮不到我们折腾。”顾亦丞双手背在身后,信步走来。

    “都不是合适的人选。”云浅凉道,又恢复了慵懒无骨的姿态,“去送吧。”

    顾十三三两下把信纸折叠好,抱拳点头,退了下去。

    顾亦丞走近,在吊床旁坐下,吊床晃了晃,而他手顺其自然地搭在她腰间,动作轻柔的捏着,嘴里却说着正经话,“那样东西未必是金片。”

    “看他的态度,比金片还重要,能有什么呢?”云浅凉扭了扭身子,还未停止晃动的吊床晃得更厉害了,她只得动手把腰间的手隔开,眼角桃花好似盛开了,软软地溢出一字,“…痒。”

    顾亦丞手被隔开没有拿走,在她后背轻轻按着,一本正经的提醒,“别勾我。”

    “……”云浅凉懒懒地递给他一记白眼,老实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你想多了。”

    这人火大,压根不用勾,就能自己燃烧起来,她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他夜夜春宵,真心没有那么意思。

    “不舒服的话回屋躺着,别坐在这里了。”顾亦丞另一只手上阵,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心疼起来求,兀自反省自己夜里的折腾。而后不知他脑筋如何转,忽然道:“不会是有了吧?”

    云浅凉受惊般的睁开眼睛,反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这是怀疑为夫的实力,嗯?”顾亦丞尾音上扬,不安分地手摸到腰侧捏了捏。

    云浅凉敏感地躲开,被他看得自己心慌起来,“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