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满满,从容不迫,自以为掌控全局的大度设脸色阴沉得可怕,惊悸、杀意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李宽,扫视一眼死伤过半的唐军将士,心中涌出无限杀意:“此人绝不能留!”

    明知不敌的唐军将士,仿佛无所畏惧似的,不仅敢与敌军硬碰硬,更敢以一敌二毅然决然选择战死。大度设深深的看了一眼唐军将士,他们无所畏惧的士气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随时收割敌人性命。

    敌我双方兵力悬殊,薛延陀部大军足有三万人,大战开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己方兵力居然锐减至一万,反倒是唐军仅仅伤亡一半,这样的战斗力让大度设不得不色变。

    “不惜一切代价!”大度设心里一阵慌乱,迅速调整心态,杀气腾腾地怒吼一声,这次他不再犯同样错误,决定将所有兵力聚集一起,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李宽。

    敌军迅速集结一起,李宽连忙整顿兵马,余下的四千人仅有三千人可以继续战斗,还有一千人受伤严重。李宽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敌军动作,唐军再次集结成三才阵。

    受伤的一千人除了不能站起来的人外,其余人也分别站在李宽两旁形成中军阵型,李宽站在前方保护受伤的将士;秦善道、费廉、廖凡分别率领一千人,以秦善道率领的骑兵为头,费廉、廖凡两人则为两翼。

    由于后方是匈奴河,不惧有人从后偷袭,所以李宽直接舍弃后阵,仅有小型的三才阵应对敌军。

    大度设阴冷的盯着李宽摆阵,不屑一笑,帅旗挥舞大军如同潮水般的冲了过来。秦善道当即挥舞帅旗,示意秦善道率领头阵骑兵散开,敌军入阵以后,秦善道率领的头阵再次集结一起。

    敌军不顾一切的冲杀,李宽又命廖凡、费廉两人率人围杀。秦善道作为主力军,放任敌军入阵的人数必须掐得刚好,以两千兵力对战敌军两人不足为惧,哪怕再多点人也无惧。

    不过两军交锋本就是速战速决,必须尽快解决战斗才能应对后面的敌军。秦善道率领的骑兵不仅阻挡敌人大军,还要掩护己方将士围杀,所以他的任务极重。

    大度设不以为然,继续命令大军冲锋,秦善道仅仅率领千骑愣是抵挡住第一波攻势;接着,第二波攻势下,秦善道遭受敌军围攻而受伤,李宽立即命廖凡接替,秦善道则率领余下五百人退下。

    廖凡弃马而率领步兵直接收割马蹄,抵挡住三波攻势才退下;费廉同样抵挡住三波攻势。此战再次消灭一万五千敌军,在李宽面前尸体堆积如山,有己方将士也有敌军将士,鲜血汇集一处朝着匈奴河流淌下去,使得李宽身后的河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余下的仅有一千人不到,真正能够战斗的仅有数百人,反倒是薛延陀部大军尚有四千余人。秦善道、廖凡、费廉等人硬生生的持续战斗两个时辰,所有将士都已经筋疲力尽。

    李宽看着跟随自己的将士,赤红着眼睛满是血丝,眼眶湿润了。因为他看见己方将士浴血奋战,哪怕是死也要杀两个敌人,就算是受伤断臂之人,也会单手搏杀,毫不退怯。

    大度设眼见己方三万大军愣是折损两万多人,怒火中烧的同时眼中均是骇然及畏惧。直到此时,大度设终于明白为何那些人要与自己合作,要不是最开始唐军中有人站在自己这边,或许这一战的结果还真的难料。

    “杀!”

    李宽死死地盯着大度设,一声令下,余下的人再次站起,每个人的体能都已经到达极限,为了继续拼杀他们不得不用布缠出手,李宽抽出鸣鸿刀,而他的目标很简单,必须杀了大度设,要不然必死无疑。

    李宽一马当先冲了出来,余下的数百人再次上马冲了过来,现在也不管是不是己方战马,总之逮住马匹就骑上去,毫不犹豫的冲入敌军。大度设勒马抽出兵器,率领大军与李宽正面厮杀。

    “下!”

    大度设没明白李宽此话是何意思,直到唐军余下的将士不顾生命危险直接从马背上下来,在最前面的士兵当场被乱马踩成肉泥,李宽、秦善道、费廉、廖凡四人则继续纵马飞驰。

    “退!”

    大度设眼见于此,终于明白唐军将士为何疯狂的鞭笞马,无非是刺激战马不要命的狂奔。当他们不顾自身安危的下马,任由战马朝着己方将士横冲直撞的杀来,大度设彻底慌了,勒马后退时跟随他冲锋的骑兵也调转马头,然而步兵根本吗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不仅被己方战马撞飞,还被那些疯狂的战马当场踩死,数千敌军转眼间死伤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