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长孙涣准备告诉父亲是皇上下诏,奈何他的话还没说,门口就站了两名士兵,目光冰冷,不耐烦的催促着,长孙无忌脸色骤然变冷,眯着眼睛似乎有种寒芒,可那两名士兵无动于衷继续催促,而且看长孙无忌不慌不忙的样子,迈着脚步向屋内走去,似乎再不走他们就要动手了。

    长孙无忌面色铁青,长孙涣连忙点头称是,随即扶着自己父亲起床,而在床上同样有一名年纪约有十八的女子,容貌秀丽,气质端庄,看见有外人在脸色羞红不知如何是好。

    长孙无忌见他们如此无礼,怒道:“汝等欺人太甚,吾必奏禀圣上,就算李孝逸也无法保住你们性命!”

    两人寻思着长孙无忌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师,更是赵国公。虽说这次奉诏而行,不过该有的尊敬还是必不可少,他们不像李宽那般。之前擒拿陈国公侯君集时,李宽才没管那么多。

    长孙无忌见两人害怕了,心里更加冷笑,待今日之事过了,必要让李孝逸为今日所作付出代价。长孙涣可不像父亲那样淡定从容,心里早就害怕极了,迅速找来衣裳为父亲换上,至于床上那名陪侍的女子则用被子捂着身躯不让自己春光外泄。

    “你,也随我等走一趟!”两人暂时回避,待长孙无忌穿好衣服以后这才回头看见那女子居然一动不动,眉头紧锁,也不顾什么礼仪不礼仪,立即吩咐那女子尽快跟上。

    长孙无忌心里本就窝着火,听到这话就像是被点燃似的,阴冷的笑道:“好,真是好得很啊!”

    “快点!”两人见长孙无忌居然还威胁他们,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以后,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那么多了,当即怒吼道:“再不快点就地擒拿!”

    长孙无忌、长孙涣父子俩神色各异,长孙无忌怒极反笑,怡然不惧,长孙涣则是吓破了胆,他知道这两人说得是真的,绝不是开玩笑,又见父亲脸色骤变,连忙提醒道:“父亲切要忍耐啊!”

    长孙涣平日里什么性格,长孙无忌心知肚明,今夜很是反常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又想起两名小小的士兵居然敢对他这个国舅如此无礼,早已满腔怒火,没有多想脱口而出:“本国公给汝等胆子,汝等敢否?”

    两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再次对望一眼,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手将长孙无忌给擒拿住。当两人抽出佩刀时,长孙无忌就已经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两人真的敢如此做?

    顿时,长孙无忌恍然大悟,肠子都悔青了!

    “非我等不敬!”他们的话言外之意是长孙无忌不识好歹,也不知眼前是什么情况依旧高高在上,殊不知他已经被当今皇上下诏处置了,要不是长孙无忌咄咄逼人,他们岂敢如此无礼。

    床上的那名姬妾更是惊得失声大喊,长孙涣吓得双腿颤抖,他真的担心两人发起狠来手起刀落,那自己的父亲死了都没地方伸冤。况且,长孙家族遭难,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父亲,要是父亲不在了,他们也就完了。

    长孙涣坦然在地,满脸的沮丧,他知道这一切都完了。就在他慌张地抬头看见父亲仅仅是被擒住而没有被杀,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直到此时,长孙无忌才终于明白为何次子今夜如此反常,他们敢如此对自己绝不是李孝逸能主导的,而是奉诏而行。

    刹那间,长孙无忌面如死灰,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乖巧了许多。

    “换好衣服,速速跟上,耽搁片刻就地格杀!”对待长孙无忌、长孙涣等人他们不敢放肆,要不是长孙无忌咄咄逼人,逼得他们做出选择,反正已经得罪了,索性做得更绝点。

    说话语气中没有半点面子,甚至带有命令式,稍有违抗就地格杀,这话说出口长孙无忌心里泛起惊天骇浪,难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睛,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想到一个可能:“大祸临头!”

    就算是死,长孙无忌也想做个明白鬼,不愿稀里糊涂的就这么死了,所以他决定听话照做,不得不暂时屈服主动配合,也不敢大放厥词,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一切等见到李孝逸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