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浑身酸痛,勉强睁开眼,看见纯白的天花板,视线稍稍往下又看见一个输液架。想坐起来,但整个人就跟散架了一样,一动浑身疼。

    “嘶~”

    “妈妈,哥哥醒啦!哥哥醒啦!”

    听见陌生女孩的声音,时蕴更加奇怪,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是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干净漂亮的小姑娘。而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病房。

    病房里的厕所门被打开,走出一个女人,看样子四十岁上下,肤色有些暗沉,眼袋很深,头发白了一半,不知经历了什么。

    “醒了…终于醒了……”

    女人哽咽了,抓住了时蕴的胳膊,眼泪簌簌的留下来,又赶紧腾出手用袖子擦掉。

    “我-咳咳……”

    时蕴有太多问题想问,可刚一开口,嗓子干渴,痒得出奇,止不住想要咳嗽。

    女孩很有眼色,一见这架势立马倒了水来给时蕴喂下,几口温水下肚,终于好些了:“你们,是谁啊?”

    “……”

    中年女人一脸错愕,不知时蕴何出此言,女孩的嘴向下撇了撇,丧气的说道:“完了,哥哥本来就傻,现在更傻了。”

    妹妹?妈妈?在自己的记忆里,这些似乎从未出现过。

    时蕴努力回忆着,想知道在失去意识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莫涵!对!就是她!

    事情发生在2021年9月25日一早。

    “喂?涵涵,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儿找你。”

    看着新闻头条评论区里铺天的谩骂,时蕴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电话时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我在公司啊,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莫涵漫不经心的回答。

    “所以你还是把高肌酶卖出去了,还是以我的名义卖的对吗?”短短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像从时蕴的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锐利。

    “噢……你说这事儿啊?”

    莫涵的声音依然轻快,对此不以为意:“行吧,我在公司,快到了跟我说一声儿。”

    挂了电话,时蕴随手披上一件西服外套,从别墅二楼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原本应该有两辆车在这里,可现在空空如也,一辆昨天刚送到4S店保养,另一辆应该被莫涵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