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源山後,他们在荒郊野岭找了一处废弃的小屋,暂时安顿下来。

    尾浮子很守约,没有阻拦,这反而令人不安。

    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欧yAn靖熙的伤势最为严重,他的脸颊被冷箭撕开,血r0U模糊的面庞下是微露的白骨。

    在路上,万山就简单用树叶帮他包紮了伤口,但鲜血还是止不住地向外流,他的腰部也被长剑划破,很难想象,他刚才竟然有力气和尾浮子交涉。

    海云的伤都不足以致命,他随意处理了一下,过几天就能重新生龙活虎。他坐在骨架都快散掉的椅子上,透过敞开的大门,静静看着在外头忙碌的万山和杭黎璎。

    海云本来也想帮忙,可生火起灶的事,杭黎璎不许他cHa手;采摘草药的事,他又不懂。

    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废人,顺带照看一下欧yAn靖熙。

    他没有打开话题的契机,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故作冷漠,其间的隔阂似乎难以打破。

    木枋悬着青苔,蜿蜒的藤蔓T0Ng破纸窗伸进屋内,像是绿sE的洪水,恣意在这间破败的屋内野蛮扩张。

    通T青sE的苍蝇嗡嗡飞着,撞在枝叶上,撞在桌板上,啪塔啪塔的声音响个不停,似乎意识不到人有杀Si它们的力量,反而很努力地给这安静得不像话的氛围平添了些许生机,好让一行人不那麽尴尬。

    不过,海云虽然没法和人说话,却能和傩师交谈。

    “喂,傩师。”他在内心召唤鬼魂。

    傩师很快飘浮到了面前。

    “尾浮子手中是什麽东西?你刚才说‘傩器’?”

    “据我所知,傩器在这片土地上已失传千年。”傩师煞有其事。

    “它其实也是法宝,因为制造者是傩师,故而被称作‘傩器’。尾浮子手中的玉琀就是傩器的一种,那是很古老的东西,应该出自某位远古傩师的墓葬里,我不知道她从哪掌握了使用傩器的方法,但……”

    “但什麽?”

    “她确实能使用傩器的力量。”

    “我看到她用玉琀对欧yAn靖熙做了什麽,是怎麽回事?”

    “那恐怕是——”傩师望着躺在床上的欧yAn靖熙,他伤势过重,现在还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蛊蚯。”

    “蛊蚯?”

    “就是蛊术。”傩师相当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