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午和银海集团的谈判进行的怎么样,还顺利吗?”王仲明问道——这件事儿反正早晚都要说,他索性先提出来,早说早完事儿,金钰莹那边还等着他回去复盘呢。

    “噢,还可以......,要看怎么说了。”陈淞生迟疑了一下后答道。.

    “呃?......怎么说呢?”王仲明不解,顺利就是顺利,不顺利就是不顺利,为什么会有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呢?

    “嗯......,这样说,今天是双方第一轮谈判,说白了,就是个见面会,主要任务就是彼此了解,相互熟悉,互探底牌,从这个角度来说,会谈的气氛不错,双方交换了各自的想法,提出了不少问题,为今后的合作打下了良好基础,不过,这些都属于战前侦察阶段,真正的交锋还没开始,所以离可以乐观的时候还早。”陈淞生解释道——怎么说也是做过十好几年的领导职务,在商业谈判方面的经验总比王仲明多些。

    “那就好。”王仲明闻言说道,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既然谈判的氛围不错,也就是说接下来有戏可唱,对他而言,这就已经够了。机会他已创造,能不能抓住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问题是对方提出的一个提议比较麻烦呀。”陈淞生脸上忽然露出为难的神情,却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是什么提议?”早就料到把自已找来是和谈判的事儿有关。王仲明并不感到意外。

    “中午吃饭的时候。丁建洋提出一个想法,要为京城棋社联赛找一个形象大使做宣传广告,借以扩大京城棋社联赛的影响,以吸引更多人的关注,而这在我方先前的策划中并没有涉及。”陈淞生答道。

    “找形象大使?......,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至少对比赛没有坏处?反正产生的费用也是由银海集团来支付,应该不是多大的麻烦?”略一沉吟,王仲明奇怪的问道——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尤其是对银海集团这种财力雄厚的大公司。提议既然是银海集团方面主动提出来的,聘请形象大使的费用自然也要算进赞助费里,所以尽管是计划以外的东西,但要说难得住陈淞生。陈百川,曹英,董亮等一干人物,就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麻烦的不是找形象大使本身这件事儿,而是他所提议的人选呀。”陈淞生叹道。

    “人选?他想请谁呢?”王仲明好奇问道。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和范唯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对演艺圈里的事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知道有些大明星的身价之高是常人难以想象,做某个产品的代言,费用动辄就是以百万做为计数单位。至于千万以上,亦非没有可能,京城棋社联赛先前估算的全部费用加起来大至也就在五百万左右,如果丁建洋提出的形象大使人选是那种身价千万的大牌明星,的确是难以承受的条件,总不成请明星的费用比比赛本身的费用还高?真要是那样,参加联赛的那些人还不得跳脚骂街?

    ——难道是要找范唯唯,想让自已这个和范唯唯很熟的人做个说客?如果是,这个忙自已倒是乐于去帮的,范唯唯的身价虽然很高。但对围棋方面的事情向来是不计得失的热心支持,否则的话,单以经济利益的考量,她怎么会那么在意《棋道纵横》节目主持人的位置?以她当红艺人,实力加偶像派唱将的身价随便加盟哪个综艺类节目不比这种围棋类的收入高的多?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想找范唯唯做比赛的形像大使,似乎也用不着自已去当说客?银海集团和范唯唯本就有很好的合作关系。丁建洋既然提出这种建议,难道会想不到这些?

    陈淞生的表情显得非常古怪,“他是想让伱来当这个形象大使。”

    “让我?......!”这个答案让王仲明大吃一惊,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对,就是让伱,而且他还表示,要把这个做为一项内容列入合同之中。”陈淞生点头再次确认,同时把更严重的问题讲了出来。

    王仲明一时无语,他搞不明白丁建洋为什么会提出这种建议,当然,这样的建议可能是出于一种好意,是想让自已可以在这个比赛中多得到一些好处(终究做比赛的形象大使肯定是要付给一定费用的,即使他不是明星艺人),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享受利益必定要承担责任,这个道理他清楚的很。

    “另外,在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丁建洋还问了一句,做比赛的形象大使全不会影响到伱参加比赛的问题,虽然表面上象是随口一问,但我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是知道伱不想参加棋社联赛的事儿,所以当时也只是打马虎眼唬弄了过去,但如果丁建洋真的是有意而为,这件事儿早晚也避不开,小王,伱还是没改主意吗?现在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伱个人,又或者棋胜楼的事儿,而是关系到和银海集团的谈判能否顺利进行下去,京城棋社联赛能否如期开赛的大事,咱可不能意气用事呀。”陈淞生又一次开始了劝说,只不过这一次所站的立场更高,所扣的帽子更大。

    “这个......,陈总,您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王仲明勉强笑笑。

    对于这个突然听到的消息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过,只是酒桌上说的一句话,有必要做出太多的解读吗?记得有那么一个笑话,说的是下属在向领导汇报工作时。发现领导总是在轻轻摇头。下属以为领导是对自已处理事情的方案不满,于是搅尽脑汁,想出种种方案以迎合领导的意图,结果无论提出怎样的方案,领导还是在摇头,到了最后,这位下属完全崩溃,觉得自已肯定在什么事情上得罪了领导,以至于对方在工作中故意找自已的碴儿,谁想到领导在看过方案后非常满意。还表场了他。大惑不解的下属于是好奇询问,既然满意,为什么刚才还频繁摇头,是故意和自已开完笑吗?结果领导的回答让他是哭笑不午。’这件新买的衬衫领子太别扭了’。

    这虽然仅仅是个笑话,但笑话之中也有道理存在,对于某些事儿,其实没必要想的太多,只要按照表面所显示的情况去理解就可以了,所谓歧路亡羊,想得太多反而会让自已陷入无所适从的处境,自已把自已吓得不轻。

    “怎么?......,这个问题不严重吗?”陈淞生却是无法做到王仲明那样的轻松,责任所在,身为和银海集团谈判中棋社一方的主导人物。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