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起吃晚餐

    做了一半把人赶走让林志恒也很不舒服，但现在是晚餐的点了。他压下心中的欲火和不知为何也在那里的怒火，打开房门，向厨房走去。周云倾也在厨房里，看到林志恒一脸不耐烦，就递了杯茶给他，似乎有一些微妙的讨好。林志恒权当他肚子饿了找自己要吃的，打开冰箱翻看起来。冰箱里东西不少，很多都是他农场里自产的。他选了一大块西冷，一边琢磨着配菜，一边用一把锋利的小尖刀把厚实的牛排横向切成两半，然后手指夹了一撮盐，胡椒和混合香料，先放在那里腌制。这些应该够两个人吃了，他这么想着，让周云倾去切点配菜，自己顺手打开了烤箱，紧紧地关上了厨房的门，然后把所有朝外的窗户都打开。寒风吹了进来，在暖气房里穿的单薄的两个男人都不太适应，很快周云倾打了个喷嚏。林志恒把周云倾切的蔬菜放进了预热好的烤箱，铁锅在炉子上烧的很热，然后熟练地打开抽油烟机，倒油，放下两块牛排。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烟雾报警器响了，把周云倾吓了一跳。他直到刚刚还以为房东和自己说烟雾报警器只是让他别在室内抽烟的威胁，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林志恒倒是很淡定，递了本杂志给周云倾，让他把油烟扇出窗户。周云倾乖乖照做了，很快烟雾都散了出去，锅里也不再产生大量油烟，报警器消停了下去。周云倾心跳还是有些加速：“怪不得你要提前开窗户，我还以为你嫌热呢。”“抽油烟机不太行，只能这样。”林志恒把牛排连同锅子一起放进了烤箱：“还要一会才能好，你可以先出去等着。”虽然厨房里还是有股呛人的油烟味，但周云倾并没有走，而是和林志恒一起坐在餐桌边上，等待烤箱计时器响。等到牛排和蔬菜一起出炉，周云倾拿来了两套餐具放到桌子上，关上了窗户。林志恒则从冰箱里找了两听啤酒，两人一人一瓶，边吃边喝，聊着乱七八糟的话题。“你那个朋友，”周云倾试探地说，“怎么感觉怪怪的。”他也看到了刚刚逃出去的样子，衬衫扣子都没扣上几个，一头卷发凌乱，趿拉着一双帆布鞋，用外套挡着下体跑出去，而房东黝黑的皮肤深处还透着粉红色，一身睡衣在后面把人赶跑了。周云倾猜到了他们之前在做爱，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场也和那个白人小伙一样。林志恒轻哼一声：“他不是我朋友，别鸟他。”等到晚饭吃完，餐桌下已经有了七八个空罐子。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桌子上。两人没急着收拾餐桌。周云倾看了眼窗户，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暖烘烘的，像个独立于世界的温室。他没说话，只伸手把自己面前的啤酒喝了最后一口。林志恒看着桌上散乱的餐具和空罐，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说：“你想看电视吗？还是打牌？我也有一套飞镖可以玩。”周云倾酒量更差一些，现在脸上已经有了两团红晕，说起话来也拖沓了些：“……都可以。”于是两人一起坐到了电视机前的沙发上，调了好几个频道，有新闻，也有肥皂剧。最后他们随便找了个体育频道看着，应该是在转播地方橄榄球队的联赛，但也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