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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刚的话,确实惊到我了。做梦也没想到,从小到大,一直当成大姐姐看待的王燕,居然会喜欢自己。见我露出古怪而复杂的表情,王刚似乎很满意,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老九,这事儿你千万别说出去啊,万一让我姐知道了,非把我屁股打成八瓣不可。”我恨恨地说道,我现在就想把你打成八瓣。王刚说别啊老九,说不定我还是你未来大舅子呢。其实我姐长得也不差,至少也是个村花级别了。到时候如果你被嫂子踹了,可以考虑一下?我一脸郁闷,说考虑你个锤子,睡觉。正要掀开帐篷的帘子,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小伙子,这么早就睡了?”我和王刚立马回头,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正是纸人张。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丑陋的老脸上满是皱纹。我神色淡然,说老前辈,明天还得进山,当然要早睡早起。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纸人张扫了周围一眼,走过来低声说道,小伙子,进山之后,旅途就没今天这么安逸了。咱们之前商定好的事情,你不会忽悠老夫吧?我笑了笑,说当然不会。真到了关键时候,我和王刚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肯定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纸人张欣慰地点点头,说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今晚已经安排有人值夜了,你们安心休息吧。王刚眉头跳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赶紧道了声晚安,把他拽进帐篷里去了。听到外头脚步声远去之后,王刚才开口说老九,这老东西明显是来试探咱俩的,真鸡贼啊。我冷笑道,鸡贼没事,咱们只要比他更鸡贼就行了。今晚估计不会太安稳,准备干活吧,东西带齐了没?王刚说都带了,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还多备了几套。我点点头,拉好帘子,和他一起忙活起来。十分钟不到,几个简易的陷阱就做好了。这些陷阱没有任何杀伤力,只能起到示警作用。对于我和王刚来说,足够了。……山里的夜,格外的冷。幸好队伍装备齐全,还都是纯进口的洋玩意,睡觉问题不大。帐篷里,我裹着睡袋,满脑子胡思乱想。刚有点睡意,旁边已经传来王刚的鼾声。这货皮糙肉厚,又练过武,所以御寒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连睡袋都没裹,就这么光着膀子,躺在海棉垫上睡觉。旺财则趴在他的身上,肚皮软绵绵的,比鸡窝舒服多了。迷迷糊糊中,我终于进入了梦乡。非常诡异的,又梦到了那座斜插入云的山峰,但周围不再是血色天空,脚下也没有深渊,而是一片雾蒙蒙的灰白背景。说不出的凄凉。我像一朵云那样飘飘荡荡,重新回到山半腰,又看到了那口深潭。此时潭里已经没有半滴水,那个让我有亲切感的女人,不知所踪。潭底密密麻麻,铺满了白骨。有鱼骨,也有人骨,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骨头,看起来就像个祭祀坑一样。感觉无比压抑的我,缓缓飘到了深潭上方。突然,无数白骨动了起来。它们像有生命一样滚动起来,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正中心,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像蛇类一样的血色竖瞳,死死地盯着我。就在我毛骨悚然,惊惧莫名之时,突然醒了过来。睁眼坐起,发现帐篷外电筒光乱照,闹哄哄的就像菜市场一样。“来几个人,跟我去那边看看。”“小心树上,别被偷袭了!”“留两个人保护叶总。”“带上家伙,不要落单!”果然不出所料,今晚真出事了。我立马钻出睡袋,将王刚和旺财叫醒。一人一鸡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王刚说干啥啊老九,陷阱好像没被触发啊?我说外边都快世界大战了,你睡得倒挺香的,赶紧出去瞅瞅。他这才发现外头的动静,赶紧起身穿衣。我撤掉陷阱,刚拉开帘子,就看到杨露匆匆跑了过来。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杨露一脸的惊慌失措,说大事不好,纸人张被蛇卷走了。我和王刚都愣住了。被蛇卷走?杨露一番解释,我这才知道,就在几分钟前,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袭击了营地。它是从树上发起的攻击,等值夜者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蟒蛇掀翻了帐篷,两名保镖亲眼目睹,睡梦中的纸人张被血盆大口咬住脖子,连惨叫都无法发出,直接被拖到了树上。保镖试图救人,可惜连子弹都没来得及上膛,蟒蛇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我和王刚面面相觑,始棺山又不是亚马逊丛林,有这么大的蟒蛇吗,还能把人活活拖到树上去?沉默数秒后,王刚脱口而出:“老九,莫不是蛇……”我使了个眼神,他立马会意,把后边的话全咽了回去。“杨秘书,你刚才跑这么急是要干什么,让我们去救人吗?”杨露说叶总吩咐了,一定要把纸人张找回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我和王刚也要帮忙搜寻。王刚冷笑,说看不出来,纸人张在叶嘉琪心目中,还挺重要的。杨露说纸人张是叶总长辈,当然重要了。她将两部对讲机塞我手里,说已经调好频道了,你们往那边搜寻吧,有发现立马通知大家。我说好,把对讲机分给王刚,刚走没几步,突然发现杨露也跟在我们后边。立马停步回头,问她为什么?杨露说这是叶总吩咐的,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免得你们又迷路了。我和王刚对望一眼,说行吧,既然是叶总的交待,我俩也没啥好说的。不过你得跟紧点,万一落队了,我们可不负责。杨露点点头,说没问题,我经常参加户外活动,体力很好的。我和王刚没说什么,转身就走,而且速度不断加快,很快就离开了营地的范围。杨露依旧穿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短裙和高跟鞋,但她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稳稳地跟在队伍后头。王刚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然后他就在前头带路,专挑崎岖不平,而且荆蕀丛生的地方走。杨露不愧是冢原的女儿,这么难走的路,她依旧如覆平地,甚至还有些游刃有余的感觉。就是大腿上的丝袜有点惨,残破得几乎看不出原样了。大概四五分钟后,我们左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紧接着对讲机里传来了宋猜的吼声。“蟒蛇在我们这里,快来支援,快!”“不要啊,安吉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