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欢乐的自残当然不会缺自爆

    萨迦撕开变得酥脆的皮甲和内衣,袒露着肌肉精壮的上身。皮甲和衣服已经千疮百孔,就像用了许多年的破抹布,他的皮肤上就像被烙铁烫过一样,这儿一块红肿那儿一块溃烂的水泡。芬里尔走到他身边,淡淡的说:“唔,很抱歉,咱也没想到它还能自爆。”

    “你真没想到?”萨迦没好气的问。

    “唔,正常的熔岩巨魔不会爆炸,咱怎么这种改造后的巨魔会。”芬里尔说。

    萨迦郁闷的暗叹口气,也没有再埋怨什么,他还不至于吃点亏便怨天尤人。另一件事引起他的注意,刚刚熔岩巨魔爆炸时,他用双臂护住脸,使得手臂上溅上许多的毒血。现在这些沾染毒血的金属正在呲呲作响,让萨迦想起高中时期铁与酸反应的化学实验。在呲呲的反应中,泛着红光的巨魔血肉逐渐被消耗掉,一种淡黄色细微结晶生长在金属的表面上。芬里尔饶有兴致的瞅着这些结晶,蛮好奇的问:“唔,有什么感觉?”

    “我正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萨迦说。

    “新型生命金属艾露恩是从未有过的,咱怎知道它的全部性能。”芬里尔说。

    萨迦想想也是,也没有再追问芬里尔。他用手指刮下一块淡黄色结晶,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结果闻到一种类似硫磺的臭味,但又有些不同。晶体刮下之后,可以见到发生反应的艾露恩金属从光华变成了粗糙,从光亮的深银灰色变成了毫无光泽的铁黑色。

    萨迦试图控制这些变色的部分,发现它们还是能控制,但非常的迟钝和笨拙。

    芬里尔盯着这些金属琢磨一会,才说:“唔,它们变质成类似不朽者的生命金属了。”

    萨迦很不喜欢这种变异后的迟钝感,好在变异的部分只停留在肤浅的表面,而且数量不多,并不影响双手的性能。因为这只熔岩巨魔的爆炸,周围发呆的兽人全被惊动,正打着火把赶过来。萨迦连忙向芬里尔挥挥手,然后先一步进入离开的洞窟中。

    芬里尔跟着萨迦跑入洞窟中,但没过多久,两口子便同时退了出来。

    这个洞窟里面,竟然有整整四只改造后的熔岩巨魔。它们也被头一只熔岩巨魔的爆炸惊动,纷纷跑过来看情况。萨迦看看洞窟里的四只熔岩巨魔,再看看洞窟外潮水般涌来的无数兽人,苦笑着摇摇头说:“芬里尔,使用虚空龙的空间异能,送绿眼先走吧。”

    芬里尔没有多说,在面前召唤出一个扭曲的时空黑洞,然后跃入黑洞中消失不见。萨迦看着黑洞的消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黑洞传送门好用归好用,但也有局限,它的传送效果与传送物的质量能量总和有关。简单的说,传送越强大的东西,耗费的能量越大。萨迦只是一个‘人’,但内涵可不是一个人。如果芬里尔的能量充足,倒是可以带着萨迦一起传送。只是在先前的战斗中,它不断的使用电浆弹扫射,一直在大量的消耗能量。萨迦使用她携带的武器,也耗费她的能量。总而言之,她现在无法带着萨迦一起传送。

    萨迦看一眼洞窟外冲来的无数兽人,骤然加速冲入洞窟中。最前的一只熔岩巨魔见萨迦冲来,便扬起爪子挥出。萨迦假装向左突破,骗得熔岩巨魔向挥爪截击,然后骤然向右侧加速。如同先前晃骗蒙哥和老大卫队一般,他又冲上石壁,依仗超凡脱俗的敏捷在垂直的石壁上奔跑。转眼间,他越过前头三只熔岩巨魔,并即将越过第四只熔岩巨魔。这也是芬里尔放心萨迦独自留下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萨迦很快,如果他存心要跑,兽人压根追不上堵不住。

    但萨迦越过最后一只熔岩巨魔的瞬间,这只熔岩巨魔突然嘶声吼叫,身躯猛地膨胀扭曲。萨迦一见便深深的郁闷了,暗暗的咒骂:“混蛋,兽人捣鼓出这玩意,就是玩自杀吗?”他勉强举起双臂护住眼睛和口鼻,就被这巨魔爆炸后的冲击波掀飞。

    他无助的腾空飞起,重重撞在洞窟的上顶然后落下,落在一滩发着红光的巨魔血肉之间。再加上爆炸时溅到他身上的毒血,他已经浑身都是这种发着红光的毒血。极度的灼痛让他额头青筋一根根凸起,痛得两眼一黑差点昏迷过去。但熔岩巨魔的攻击并没停止。

    三只熔岩巨魔相继冲到他身边,一只接一只的悍然自爆。萨迦被炸得从地上飞到洞窟上顶,又被炸到洞壁上贴着,再被炸得趴在地上。他在发光的毒血中趴了一会,才踉踉跄跄的站爬起。过量的毒血制造过度的痛苦,痛苦超过忍受的极限之后,痛觉反而麻痹了。他活动着僵硬颤抖的双腿,转身迎着潮水般涌来的兽人,恨恨的咒骂一声。他本想利用速度摆脱这些兽人,可被熔岩巨魔炸得浑身破烂后,他憋了一肚子恶气,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

    链锯刀再度轰鸣,白色电芒随着高速链动的锯齿绚丽的闪耀,他从浮肿的嘴唇中吐出一口血水,然后迎着冲来的兽人直冲上去。链锯刀随着他的冲锋横扫而出,当场腰斩一只率先冲锋的兽人老大。他紧接着旋转一步,链锯刀随着身体的转动挥出……

    ……………………………………………………………………………………

    昏暗的洞窟中,浓稠的血腥味几乎在空气中凝结出血雨,稀里哗啦的落下。几只火把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燃烧着,微弱的火光照亮周围无数残破的尸体。被斩首的尸体,被腰斩的尸体,被竖劈中分的尸体,一具尸体叠着另一具尸体,像鱼鳞一般连绵不绝。一个血淋淋的战士坐在一只兽人老大的无头尸体,左爪捏着它依然咧嘴企图咬人的脑袋,爪刃突然强力的合握。嘎啦一声脆响中,这颗不屈的头颅成了一团碎骨、皮肉、血浆和脑浆的混合物。

    他原本是什么样子,已经完全无法分辨,浓稠的鲜血和碎肉站在他从头到脚的每一寸皮肤,也不知道是来自于兽人,或者也有他自己的。他正在呼呼的剧烈喘气,显得非常疲惫。但他半眯的双眼依然战意高昂,金光如火焰般跳跃不息,瞳孔仍然紧缩如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