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的气候渐渐转凉,没被环卫工人清走的落叶,懒洋洋的沐浴着那从叶缝中透来的一点阳光,一副悠闲模样;扶玉市中的最常见的朱槿到不怎么在乎,该长的长,该开的开,旁若无人似的;秀景大学里那荷花池中的荷花也陆续变成了莲蓬,一傍卖莲蓬的小贩一天一天多……”

    “这就是扶玉市,一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小城市。”

    她放下笔,端详着这一小段有点水的文章。

    而写下这一小段文章的人,,咋是和扶玉一样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女孩一一礼悦微。

    “这样足以应付班主任了。”

    每周六早晨,他都会背上那个粉色书包,向那栋年代有些久远的32层高楼走去。17楼电梯门打开,向右走,便可以看到英语老师拿着一根长棍坐在那里。在教室里一连坐那么三个小时才到放学时间。她喜欢坐地铁,趁着走去地铁站的悠闲,他会听听自己喜欢的音乐。

    接下来的一天,她以头栽进茫茫的人海之中,就补习那搭车,四处奔波。

    这就是她同扶玉市一般普通,和每个,和每个小城女孩一样普通的地方。

    从哪儿不普通呢?从她从不畏惧直射而来的强光,从不畏惧人多的场面,总能自如的面对公共场合与陌生人的问候。

    从她的深蓝色文件夹,从她压在衣柜底下的表演服,从她那只有些许老旧的化妆品袋,从她那一张又一张洋溢着自信笑脸的照片,从她那罗列的整齐的各样奖牌,从她那已经盖满了灰的整整三大箱证书……

    一切物件都封尘,于她而言皆是过去。

    回忆却又不敢触碰的过去。

    除了她那只黑色的笔记本。

    很少人知道这只黑色笔记本里写了什么,很少人知道这只黑色笔记本里写的文字的意义,很少有人知道里面的文字想要表达什么。

    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这连礼悦微自己都说不清。

    这只笔记本前面许多页写了些什么,礼悦徴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知道,她第一任声乐老师专门嘱咐律师把这支笔记本留给她,不要传给他人,一定有重要的用意。想起这些,她又忆起了第一任声乐老师那慈祥的面庞。

    这只笔记本一直被礼悦微护保得很好。

    这只笔记本的封面上用烫金印了一些看起来不像是文字,有些许凌乱的线条。最后一页用非常标准的正楷写着“契约书”的三个大字位于纸张的顶端,下面则是和普通笔记本看起来一样的分格线条。往前翻呢?再往前翻,就是一张张空白的纸张。礼悦微曾经以为这本书的空白纸张上面有什么蹊跷,但是她反反复复的翻看,查找了七年之久,也没找出个所以来。

    每次看到用正楷写的“契约书”三个大字,她内心都会问号三连

    “啥契约?用它干啥?又能约下些什么?”

    还常常忍不住吐槽

    “难不成七年前就开始流行契约梗了吗?这个"契约书’看起来也太不正常了吧?除了让我知道他是个契约书就没有什么特定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