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不是好办的,每一个商会都是固定的时间长期的经营,站稳根基的商行也会在商会上有个从惨淡到丰盛的过程。

    以承平伯府的根基,周旋一下官场或许还成,办商会需要的是买卖双方的商人,交易还给商会的东家抽头,别人凭什么给你送钱?

    就凭你下张请帖?

    明晚还没有开始,结局已可以猜到,梁仁没有看笑话的心,也没有打发人提醒承平伯夫人的心。

    提醒她的话,承平伯夫人又未必肯听;权当她自己玩一晚上,也就这样。

    歌舞的鼓点迅急,梁仁含笑望着小宣夫人袅娜身影后的门帘,脑海里还是在想,或许她会向自己求助?

    昏天黑地的秋雨还是像个笼罩天地的黑雾,它嚣张的势头,纵然是人心也能缠上几道枷锁,在这样的雨里更谈不上日色和暮色之色,仅凭感觉,来认定天渐黄昏。

    又是一天没有结果的奔波,承平伯夫人都觉得自己的心应该昏暗如这雨,可她几回悄悄窥视自己内心,一点亮光还在前方。

    像有召唤。

    又殷殷的叫喊。

    促使着承平伯夫人清楚的定位今晚即将失败的商会。

    她曾想到过的,也许应该为没有人前来而欢喜,这说明她迈出重要的一步,只为自己而迈。

    起始的惨淡,不正说明商会由她独力发起,她发动无能,确实是她个人当下的能力。

    上一回商会的匆忙成功,那是有殿下啊。

    南兴王城都知道她是杂货店里出身的姑娘,也因此对发起一桩生意的可能性了如指掌。

    就像她家杂货店偶尔进一些新货物,对平民百姓来说接受昂贵,大部分人家一年也不见得买上一回,一开始就只能亏损,但是经过一年的试探,有些人家独好这一口儿、手中突然有余钱就舍得买、走亲访友的需要馈赠等等,还是卖脱的出去。

    以后再进新品种的货,就针对这些人,货到的时候特意上门喊一声儿,往往能挣点儿,至少不再砸在手里形成亏损,最后自己唉声叹气的消耗。

    承平伯夫人可能还带着稚气和天真,却决计不是懵懂的人,商会的定义她领悟的透彻。

    什么是商会?

    有买家需要的东西,他们将闻风而动,挤破脑袋的前来;有对口的买家,卖家恨不能跪下来求进门。

    而买家可能成为卖家,卖家可能成为买家,形成这样的局面,凡是到南兴王城的货物,除去正常客源的扣除,余下的将第一时间送到这种拥有买卖双方的商会上扬名亮相。

    一个晚上将卖出天大数目的货物,买卖双方都意犹未尽的约下一场几时开始,这种才叫商会,或者叫成功的商会,一呼而百诺,一诺而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