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卫的确没有骗徐幼宁。

    回东宫的路上,马车又遭遇了两次盘查,跟先前一样,外头的官差坚持要徐幼宁下车。

    这次的事态看起来真是严重。

    不止徐幼宁,连素心亦意识到了,如此折腾一路,回到东宫,早已筋疲力竭。

    简单用了些晚膳,早早地便躺下了。

    说来奇怪,徐幼宁明明累得很,躺在榻上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是因为大街上那一队队神色紧张的官差,还是……因为分别时燕渟脸上那个奇怪的笑。

    徐幼宁翻了个身,觉得自己越发清醒了。

    “姑娘,喝点安神汤吧。”素心见她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也没有睡着,捧了安神汤上前问道。

    徐幼宁摇头。

    “要不,奴婢叫月芽过来陪姑娘说会儿话?”

    徐幼宁还是摇头。

    素心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一脸担忧:“姑娘,奴婢还是请太医过来瞧瞧吧,今儿在侯府,许是伤着哪里了。”

    “没事,只是皮肉伤,我只是有点心神不宁。”徐幼宁见她担心,忙安慰起她来。

    “虽说只是心神不宁,太医瞧瞧也是好的。”素心不由分说地放下了安神汤,自去外头叫孟夏了。

    没多一会儿御医便至,把了脉,的确没把出什么不妥,只叮嘱说多休息。

    这些话,平日里每个给她把脉的大夫来都会说一遍,徐幼宁自己都记熟了。

    徐幼宁见素心和孟夏都如此着急,不好再拖着不睡,命她们灭灯。

    然而,刚躺下没多久,外头便有了动静。

    徐幼宁听着像是有人低声对素心说着什么,素心回了句姑娘已经睡下了。

    会这么晚到承乾宫的人,只能是太子。

    可太子要进来,素心哪里能拦,哪里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