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子应了一声,微微一叹,“皇姐一直是想嫁给他的,只是母妃不应允,那会儿我也不太明白情爱之事,只是觉得燕渟并非良配,所以没有帮他。”

    三年前的他,并不识得情爱滋味,做事只靠利弊的权衡,是以他坚定地站在母妃这边,阻止庄敬的肆意妄为。

    “那会儿?”徐幼宁忍不住问,“那现在的你,会帮她得偿所愿吗?”

    “未必。”太子道。

    他不一定会帮庄敬,但应该不会阻止她。

    毕竟,他尝过了动心的滋味,就不可能理直气壮地叫庄敬不动心。

    太子担忧着庄敬,徐幼宁则琢磨着燕渟,两人便没怎么说话了。

    ……

    从前徐幼宁是太子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妾,即便怀了孩子,也是随时可能被踢开的。

    如今不同了,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良娣,名字记入了皇家玉牒,即便没有孩子,等到太子登基,凭着东宫良娣的位份晋为妃位是顺理成章的事。

    何况她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

    这一胎若是个儿子,徐幼宁一步登上贵妃之位也不是没可能的。

    因此,徐幼宁这几日除了贺礼收到手软,还接到了各宫娘娘们邀她去喝茶小坐的帖子。

    她不想得罪谁,于是一概婉拒,直到五日后皇后那边递了消息,要她去凤阳宫说话。

    旁人她可以不理,皇后不敢不理。

    于是,在华阳宫呆了五日之后,徐幼宁坐着步撵下山了。

    皇后的凤阳宫位置并不当道,位于御香山行宫的边上。

    住在这边,并不是底下人有意怠慢,而是这凤阳宫临着山谷的小溪,景致特别好。

    徐幼宁还没到凤阳宫,便听着潺潺的溪水声。

    说来奇怪,平常最怕吵闹,可哗哗流水的声音落入耳中,并不觉得吵闹,反而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宁静。

    “徐良娣到了。”步撵刚一落下,便有宫人进去通传,很快有人将徐幼宁迎了进去。

    昨日来传话的人,说是皇后娘娘要在凤阳宫设宴,徐幼宁一路走进来,宫里宫外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其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