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看来,你的困厄轻易可解,孤的困厄很难解脱。”太子道,“但对你而言,你的困厄很难自解,孤的困厄却轻而易举。”

    所以呢?

    他们应该互相帮助互相脱困?

    不过,这样想,总觉得怪怪的,说得像是她跟太子互相需要,密不可分似的。

    “怎么了?”太子察觉到了徐幼宁异样,询问道。

    “民女无事。”徐幼宁轻轻抿了唇,端起花露饮了一口。

    太子亦是点到即止,收敛了眼神,复又恢复自矜。

    “这些都是闲话,今日找你过来,是要跟你谈一谈名分的事。”

    名分?

    徐幼宁诧异道:“当初王公公都说过了。”在徐家的时候王福元就说了,后来在慧贵妃那里又说了一次。

    “他怎么同你说的?”

    “王公公说,我只是伺候殿下的人,没有名分。”

    太子眉梢一挑:“他这么跟你说,你家里人都答应了?”

    他的目光凌冽,仿佛照见了徐幼宁心里不愿碰触的阴暗。

    徐幼宁的嘴唇抿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殿下肯救我爹爹,已经是天恩,民女并无怨言。”

    太子淡淡道:“母妃有母妃的考量,如今你既进了东宫,便是由孤做主。”

    他给自己做主?

    太子看着徐幼宁诧异地眼神,眸光微微一眯:“你这个反应,莫非是不想要孤的名分?”

    “民女不是……只是……这与之前说的不一样,实在太过惊讶。”

    “母妃怎么说的?”太子问。

    徐幼宁突然有些不敢去看太子的目光,她垂眸道:“贵妃娘娘说,叫民女安分守己,不要生出妄想。”

    “你相信她,不相信孤?”太子的语气里不无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