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哥他是有意要跟情敌争高低,遂抿着唇道:“我想成婚了,将来得养家糊口,总不能躺着吃老本。要不然以后人姑娘嫁给我图什么?”

    靖宁侯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半是意外半是欣喜。

    “你当真这么想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程濯觉得他哥大概是年纪大了,比母亲还要啰嗦。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老夫人就问了,“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除去了一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程濯心里憋屈得很,脸上还不能露出来,“您不总说我玩世不恭没个定性么?我也不小了,迟早是要入仕的,早些挣了军功回来,也让您脸面有光。”

    程老夫人一听这话就乐了,“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卢氏一边给她盛汤一边笑道:“二弟从前年幼,难免活泼了些。马上就要定亲了,可不就长大了么?等来年弟妹过门,夫妻俩和和美美的,多好?”

    这话程老夫人爱听,便道:“过些日子,我就差人去广陵侯府提亲,早些将你与叶大姑娘的婚事定下来。等你哥在禁军那给你谋了职,你就安心办差就是。”

    提亲?

    这话要搁在今日之前,程濯指不定多开心,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叶锦夕那句“我喜欢的人是谢瑛”,口中的糖醋排骨顿时只剩下酸。

    他狠狠的嚼着脆骨,好像嚼的是谢瑛。

    “不用了,娘。”

    伤心归伤心,他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儿,叶锦夕不乐意,他若强娶过来,没准儿她还会恨他。他得向她证明,他比谢瑛强,她自然就看到他的好了。

    “我想过了,这事儿暂且不急。”最初的郁闷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叶家刚搬来京城,人头都还不熟,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上门提亲都吃闭门羹。咱们一再强求,没准儿人家还觉得咱们以权压人。”

    程濯自认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做不出小人之举。

    “他们家虽然获得了陛下恩封,到底是平民出身,在这遍地权贵的京城站不住脚。听说他们家最近忙着世子叶鸿远考乡试,估计是想着叶鸿远明年考中进士,有了功名以后,再行婚配事宜。说到底,人家没准儿还担心高嫁给我将来会受委屈。”

    他只字不提叶锦夕的拒绝,找了一堆的客观理由。

    程老夫人和靖宁侯夫妻俩都很是讶异,前些日子他闹着要娶叶锦夕,一副被勾了魂儿的模样,恨不能立即就把人娶进门。怎的突然就转了性?

    “濯儿,你今儿个到底怎么了?”程老夫人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若没个特别的缘故,他断不会轻易反口。

    “可是又不喜欢叶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