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了,母鸡、肥母鸡、活的肥母鸡。”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随后相拥大哭。

    太苦了,真的是太苦了。

    他俩昨个儿就没睡好,不是老太太在梦里又骂了他们,而是整个梦境都是反反复复的几句话。

    要吃鸡要吃鸡要吃鸡。

    肥母鸡肥母鸡肥母鸡。

    还有什么要活的,翅膀绑起来……

    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就跟和尚念经似的,不停的重复循环着,一整个晚上就光说这个事儿了。以前,他们都期待老太太别骂了,尤其是刘二老爷,在老太太生前他就没挨过骂,谁知人一走就开始骂他了。可经历了如此惨烈的一夜后,他终于懂了。

    还不继续骂呢!

    连着几个小时不重复的插腰破口大骂,总比单曲循环“要吃鸡”来得强吧?

    “弟啊!你说老太太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啊啊啊……”

    “哥啊!我只恨不得替老太太去了啊!”

    刘三老爷满脸尴尬的看着他这两位兄长,老太太其实对他还行,当然这个是指物质方面的。可甭管怎么说,作为庶出幼子,他对老太太还是怀有敬意的。

    可问题是,老太太已经走了七七四十九天了。而且老太太缠绵病榻至少得有两年光景了,再加上过世前屡次晕迷,太医不止一次的提醒过王府众人,该给老太太准备后事了。

    所以,也没必要这般悲痛吧?

    还是说,这就是亲生和非亲生的区别?

    **

    人在礁磬村的杨冬燕,老早就忘了今个儿是她的七七忌日,谁会没事记自个儿的忌日呢?

    她呀,满脑子都是大肥鸡。

    不过根据经验,一般换供品的时间都在上午,如果提前了,倒不至于完全捞不到供品,那捞到的就是以前的供品。

    所以她强忍着伸爪爪的冲动,一直等到了半上午,这才开始“发功”。

    “你们看着啊!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