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路,两人没再交谈。

    到家后,季知礼换了衣服去练功,严文渊回了书房,没一会儿,就说加班出了门。

    他约了个圈子完全不重合的心理医生面谈。

    元旦之前,严氏经历了一次重大的变动,值得在整个家族史上记录一笔,这就是严文渊所负责的收购案。

    成功了。

    严文渊功不可没,坐稳了公司第一把交椅,严怿的权利再次被削弱。

    可严文渊并没有预期的高兴。

    他的心底蒙上一层阴霾,想到季知礼的病,他就高兴不起来。

    上次跟心理医生的见面并不愉快。根据他的描述,医生告诉他,季知礼可能得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且有并存意识。

    成因的可能性很多,童年阴影、人生的重大打击,都有一定的理论支撑。而季知礼究竟是什么情况,还要本人面诊。

    严文渊因此心情沉重,尤其每天看见季知礼忙得团团转,跟从前有巨大的反差,他就忍不住想,怎么会这样呢?

    季知礼对严文渊的心理活动毫不知情,他还在准备元旦的聚餐。

    严怿已经答应一起跨年了,所以他亲力亲为地参与每一个细节,比如当晚穿什么,吃什么,喝什么,他都提前策划好了。

    元旦前一晚,严怿应邀而至。

    这次严怿没带那么多保镖,只有一个人。

    “小叔!”季知礼比严文渊热情多了,严怿刚进门就迎上来,“冷不冷?累不累?你还是第一次来吧?歇会儿我带你参观!”

    “不是第一次来。”严怿脱了外套递给管家,跟着季知礼往里走,“你们结婚时我来过,忘了吗?”

    “啊,对啊!太长时间我都忘了。”季知礼嘿嘿笑着接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话听在严文渊耳朵里,就等于季知礼的记忆存在断带,是发病前兆。

    医生让他不要过度紧张,是不是真的病了,还要做进一步检查,现在只是怀疑。可一旦心里有了疑问,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都似乎变成了证据。

    “小叔带酒来了啊?比我们那瓶好呢,吃饭的时候就喝这瓶了。现在先喝点茶吧,”季知礼还在招待客人,“我给小叔准备了一个专属杯子,以后你来就用你的杯。咦,我记得我放在橱柜了?”

    “你放在酒杯柜了。”严文渊适当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