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生微微颔首,笑道:“不及万金兄。”

    四公子同他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流落异地他乡,身上有伤,还不晓得明日吃喝在何处,不知前路是险境还是可歇处。

    分明是此生少有的狼狈的模样,笑起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快意畅然。

    谢万金帮容生抹完了头发,顺手就把方巾和头梳这些东西都收了。

    可他收着收

    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抬头问容生,“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四哥哥?”容生面色如常道:“怎么?”

    “没、没怎么。”

    谢万金嘴上这样说着,心下却忍不住道:

    容生这厮不要脸起来,真是怪招人喜欢的啊。

    冷不丁喊一声四哥哥。

    四公子的心都晃了晃。

    他起身从枕头摸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了,捏了一颗糖塞到容生嘴里,装作极其自然的模样,同他道:“不能让你白喊,四哥哥给你糖吃。”

    容生压根来不及拒绝,糖的甜混杂着奶味就在舌尖散开了。

    他抬头看着谢万金,眸中里带了些许笑,有些含糊不清开口道:“四哥哥好生大方啊。”

    “那是。”

    谢万金应得一点压力也没有。

    天知道在这种鬼地方弄到一包糖就多不容易。

    偏生四公子是个越穷越难,越想搞点东西犒劳一下自己的人,此处去乌州城少不得还得走个几天,路上若是啃干粮啃得想哭,吃颗糖还能缓一缓。

    所以他弄到这包糖之后一直藏着,总共也没几颗,若不是方才容生忽然喊了声四哥哥,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给他吃。

    偏生容生嘴里吃着糖,眼睛瞧着他手里的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