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难得这般强硬做派,看似气势不小,实则耳根子发热。

    只怕这少年在多说一句,她便撑不住了。

    “正事、说正事。”

    谢珩当场被温酒堵了回来,没能扯开话题颇有些遗憾。

    手一刻也没停,把木箱里的玉牌一块一块拿起来,都看了两眼,玉质都差不多,雕工倒是明显一块比一块好些,雕纹也明显在往逐云令的模样上靠。

    他翻到最后一块的时候,已经同原本的逐云令有七八分相似。

    谢珩仔细看了片刻,而后忽然开口道:“这么多玉牌刻起来应当废了不少时日,阿酒。”

    少年忽然唤了她一声,眸色灼灼的问道;“云州之事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月,你怎么刻了这么多?”

    温酒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我……”

    她一开口就被谢珩打断了,“这雕工看起来应当出自一人之手。”

    “我闲来无事。”

    温酒被他堵得没话说,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拿逐云令来练手,谁知道赵立还在打它的主意。”

    如今在回想初到八方城的那些日子,竟然觉得已经隔了很久很久一般。

    当时孤身一人,在深夜里辗转难眠,爬起来找事做,算账雕玉,心里总是难以安宁。

    练手,明明是很多样板可以拿来练的。

    可她也不知为何,偏偏用了谢珩给她的那块青玉牌。

    故人远在天边,旧物相伴日夜,终究是此情难断。

    谢珩笑了笑,嗓音也飞扬明朗了几分,“那么多可以让你练手的雕纹,怎么就偏偏选了逐云令呢?”

    “自然是因为顺手。”

    温酒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这少年容颜绝艳,偏生不自知,朝着你这般的笑,若是寻常人,恐怕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哦,原来是因为顺手啊。”谢珩尾音微微上扬,白皙修长的手拂过玉牌流苏,“看来时常带着它,时常……想着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