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大哥,韩铭扶着老人进门,边走边解释,“叔公,安心等几天,到时候我会将个中原由都告诉您。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去太伯公那里说,省得要说两遍。”

    叔公脸色一僵,飞快地摆手,“你自己去吧,伯父同意那我肯定没意见。五哥,有些事我是不懂的,只能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以后做事的时候呢,要是不那么着急,就等等这些兄弟姊妹,行吗?”

    “好!”

    等叔公上床休息,韩铭站了好一会才向外走去。

    想着叔公告诫的自己话,他也是无可奈何,“机会,可不等人啊!”

    洗了把脸,韩铭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也去床上躺了会。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被饥饿唤醒。在厨房找到了三婶特意给留的几个饼子,心中一暖,一边吃一边朝村外走去。

    大河村的李村长,最近一直就没睡好觉,苦水酿的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现在那个悔啊,恨不得把自己按马桶里去。

    就一个庄稼人而已,好好种地不行吗?听到人家那些做买卖的吹牛,就管不住自己的心,财迷心窍!

    他坐在自家门槛上,鞋都没穿就踩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一直在碎碎念,“我怎么就没去死呢,这个年还怎么过啊?我对不起大伙啊!”

    韩铭走上前的时候,正好就听到了这一句,再看到对方的样子,差不多就明白了。

    李村长已经魔怔了,根本不在乎外面的环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时,一个稍显发福的女子从里屋出来,惊讶地问了一句:“小兄弟,你有事吗?”

    韩铭打了个招呼,对着门槛上的人指了指,“我找他。”

    女子的脸色立马变了,“大兄弟,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等收了这季粮食肯定还,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讨生活,肯定不会跑的。”

    见对方没有反应,女子狠狠拍了一下李村长,“死鬼,赶紧和这位大兄弟说说,你还真想这一家子老的、小的全饿死啊?”

    李村长挨了顿打,总算是清醒了。他看着对面的人,立刻站了起来,“韩解元?来来来,屋里坐,是不是要我去衙门?等我一下啊,我洗把脸就和你走。”

    “当家的,你说什么?你要真去了衙门,我们可怎么活哟,咱求求人家不行吗?我给他跪下磕头,求他宽限几天。我都和娘家说好了,爹娘答应借我们两袋谷子的,你可不能去衙门啊。”

    “瞎说什么呢,那位是韩解元,就是上回我说的那个文曲星。快帮我把鞋找出来,再打盆水来。”

    “呼,是他啊。哦哦,我去打水,你鞋在床底下呢,就床脚边。一天天的,尽发癫,要真有收账的,我可不带你跑。”

    “快别废话了,人都等急了。”

    韩铭站在门口,见他们手忙脚乱地忙活着,有些无语,“李村长,不着急,今天不去衙门,有别的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