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祭祀过后,韩铭不知道,皇帝和百官具体达成了什么交易。

    被关押在牢房中的官员,大多都出去了,除了在茹妃的事情上牵扯过深的人。

    他跟在六安后面,第一次走进了宏德殿,这个商议军机大事的地方。

    皇帝背负双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疆域图,神游天外。

    “见过陛下。”

    在韩铭行过礼之后,皇帝转身问了一句:“慎行,你可知我大盛之外的光景?”

    “小婿不知。”

    “其实,朕也不知道。目前所能了解的,无非是北部的契丹,西域诸国,一直难以攻克的吐蕃。甚至,就连南疆之地,都未曾涉足。”

    韩铭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陛下,难道您想进一步扩大版图?”

    皇帝摇头失笑,“朕怎么会做,明显赔本的买卖?打不打得下另说,就算打下了又能如何,没有几十年的时间,难以完全收服。大盛现在内忧外患,祥和之下,波涛暗涌。”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想知道,是不是有另一片大地,有着和大盛一样的国度。他们那里是不是物产丰饶,或者是如大漠一般,都是沙子。还有茫茫汪洋……”

    听着这些,韩铭笑了,“等过段时间,您可以效仿太祖皇帝,外出巡游啊。”

    “朕怎么比得了太祖他老人家,更不用说朕想去的是大盛之外。好了,过来坐。”

    皇帝带他走向棋案,倒了两杯茶。

    韩铭见对方眉头紧锁,心不在焉的,不好直接问,只能默默喝茶。

    过了一会,皇帝主动开口了,“慎行,朕接到奏报,大江以北有五府之地,到现在还不曾下雪。”

    “陛下,您是担心今年会有天灾?”韩铭放下杯子,思考着这种情况。

    “是啊,两位老大人也和朕说过,老天如此反常,很可能大旱,或是闹虫慌。”

    韩铭此时也严肃了起来,皇帝特意把他叫到这个地方,一开口就是说这么大的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此事该如何应对。大旱是蝗灾之源,很难从根源上去解决,代价太大。现代南水北调工程,也只能解决局部问题,有的地方该旱还是要旱。

    而蝗灾就更不用说了,新闻里东非蝗灾的情形历历在目,以现代科技、化学手段都难以控制,更不提封建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