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褚绕了好大一圈儿才发现一间小小的竹屋,他端详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道怪不得少年会藏在这个地方,的确十分隐秘。

    怕是刘家人发现他逃跑之后,也想不到他还在园子里面,也绝对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处。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眼即见,一个仅穿了中衣的少年,斜卧在竹床之上,一只手耷拉在床边。莹白的手腕与苍绿色的竹床交织成一副颇有韵味的画面。

    裴褚嗅了嗅空气中,除了竹子的清香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气。他的目光移到床边上空落落的瓷罐,不禁失笑。

    外面的人都急着找他,而少年却怡然自得的在这竹屋里饮酒小憩,当真是不知如何说好。

    他毫不犹豫的上前,一只手将酣睡的人拎了起来,入手处感觉到一股温凉,他皱了皱眉头,直截了当地将人弄醒。

    “唔,谁人不要命了敢扰小爷睡觉?”阮夏夏担惊受怕才放松了一会儿就被人弄醒,有些不乐意地用手打人。

    只语气模糊不清地带着还没睡醒的含糊软糯,裴褚目光一顿,拿了竹床上的袍子劈头盖脸地扔到他头上去。

    阮夏夏被这么一扔,有两分清醒,再一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拉下外袍披在身上,她眯着睡眸看过去。

    男主?瞬间她睁大了眼睛,面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褚大哥,原来是你呀,方才我还以为是刘家那些贼子呢。”

    “褚大哥,他们抓我居然是为了审问你的消息,夏安觉得那些人定是已经怀疑你和总督大人的关系了。”阮夏夏眼珠子转了转,男主摆明是过来救她的,但是这个人情她不能认了,得要先点出自己被抓都是因为男主,他来救自己理所当然。

    少年的小心思裴褚没有在意,只十分简略地和她说道,“外面那些人已经全部抓起来了,你无事了,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阮夏夏点点头,“我爹肯定急坏了,不过还好我福大命大没有事。”

    说完,她将不太合身的外袍随便一系就大摇大摆出了竹屋。

    “褚大哥,不知你可曾见过永新?他将我藏在这里就出门报信了。”阮夏夏一边走着,一边旁敲侧击打听关永新究竟有没有见到总督大人。

    “嗯,就是他告诉我们你的藏身之处,总督大人担心他会被余下的乱党报复已经将他妥善保护起来了。”裴褚淡淡开口,冠冕堂皇地将自己把关永新关进牢狱的事说成了是一种保护。

    闻言,阮夏夏有些放心,想必关永新已经将扇柄中的东西交给这人了,也不再过问,乐颠颠地走出了竹林。

    正当此时,冷不丁地,男主说了一句话,“扇柄里面的书信你哪里来的?”

    阮夏夏走的飞快,神色如常,回头开口催促,“褚大哥,快些吧,我爹他们定是要担心坏了。”

    她表现的十分自然,像是根本就未听到男主在说些什么。

    裴褚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难道少年真的不知道他的那把扇子里面藏了何物?

    “大人。”守在园子里面的将士向裴褚行礼,阮夏夏这才暗中放松了紧绷起来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