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津并不可怕。

    他毕竟是个半吊子出身,虽然有剑魂之气,却不懂剑法和技巧,只能本能地挥舞着手中的拥有巨大灵力的东羲剑。

    然而在三叶蒂阵法的加持之后,事情就变得没有那么简单。

    三叶蒂散落在空气里,那感觉就像是在对付一把先天宝剑之时,四面八方的空气都有可能给予你一场袭击。

    更遑论还有琴尾之幻的加成。

    所以,要破局,就必须要从这两个方面入手。

    可是,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他们完全对付这两件东西的办法。

    殷蕴洲自然了得,然而他却刚刚才救了宁清浇,一时难以缓过来,那术法不愧是无量真人之手,连他也无法轻易攻破。

    若挣个鱼死网破,对方还得了琴尾之幻的先机,纵然他能逃脱,恐怕在场的人也都要命丧于此了。

    谢清风拄着剑站起,他刚才和管家两败俱伤,又被背后袭击的三叶蒂所伤,现下几乎就是强忍着坚持。

    “琴尾之幻,与灵山之主的术法,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破解的。然我拼尽全力一试,或许可以打开一道裂缝,这样起码有人能够逃出去。”

    在这个时候他说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打开裂隙的瞬间,也许就是他身死之日了。

    宁路仲颇为震动,双手抱拳,微微叹息:“道长为了昔日之恩情,竟如此这般,宁某何以为报?”

    殷蕴洲微微摇摇头,打破了他的幻想,道:“眼下这阵法快要和琴尾之幻连成一体了,恐怕即便是我们强力冲出去,最终也只会落入幻境之中。”

    “不一定。”管家那双有些狡诈的眼睛突然一扬,他挣扎着站起来,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胸口,艰难走来,眼神像是发现什么,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苏袖禾的身上。

    苏袖禾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可见他突然眉一挑,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红尾骨鞭之时,苏袖禾一愣,一股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

    像是被什么盯住了一样。

    他先是一笑,疑惑地摇摇头:“真是怪。眼下这三叶蒂还未最终变,按理说用灵力护住心脉即可,可这位小友却如此结结实实地被伤了。简直……”他轻笑一声:“简直就像个未修道的人一样。”

    苏袖禾脑中猛然警觉,一旦提到她灵脉的事情她都会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可还没有说话,宁苏氏冷笑的声音响起:“被伤了又如何,你不也是被这三叶蒂伤了,何苦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夫人别生气。”管家入戏颇深,闻言一愣,但并未恶言相加。

    他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看向她的红尾骨鞭,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也不是没有办法破这个阵。除非……”

    “闭嘴!”管家还未说出口,宁苏氏却像是忍无可忍般地出声吼道,她一点也没有高官大夫人的样子,甚至在苏袖禾看来,和宁路伯都算不上夫妻,也无什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