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池晏的蛊术,是从姑姑那传下来的。

    于家不重男、不轻nV,因为无论男nV都是有用处的,兄弟负责出门迎合社会父权,同时每一辈直系里都得有个nV人承接传统。

    这个继位者,本来不该是她。

    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蛊虫反噬的恐怖,姊姊的血r0U在自己眼前流淌满地,那样的景象她永远也无法忘记。

    然後她成了这一辈的独苗,扛着所有期待和压力,破壳冲出。

    「我不会为你养蛊。」于池晏抬高下巴,那时她还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青年,连心动的人都尚未遇见。她瞪着自己的父亲,义正严词,「也别想用家族那套来说服我,我学蛊术不为害人,只为救人!以後我见一个蛊拔一个,就算是姑姑种的蛊我于池晏也照拔不误!」

    说完话她根本不管父亲训斥,甩门就走。

    後来的後来,在狠心背弃长亭,站在正义的一方後,她依旧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她养了蛊、害了人,让于老爷满意了,也不再主动替人施法拔蛊,她却知道自己不是为了迎合家族期待才做的。

    她只不过是想通了,自己不需要上天堂,因为天堂里没有她期待的人。

    于池晏想下地狱,她需要下去,赎罪也好、弥补也好。

    长亭堕落了,她也跟着堕落就好。

    于池晏在海边买了栋房子,一出门就能踏上连绵无尽的白sE沙滩,cHa0汐日复一日涨落,永无止境地循环。

    时玖一个人住在这里,她常常踏着浪走,走到没力气了便躺下来。她不可能走进海里,也没办法爬上悬崖,只要她试着这麽做,马上就会有于池晏的人从礁石後等地方冲出来阻止。

    时玖曾试着自残,拿着水果刀都还没划出一条血痕来,于池晏眼疾手快握住刀片,猛力cH0U走。涌出鲜血的掌心抓住时玖的手腕,两人之间的接触注定沾满黏腻的血。

    「不要,这麽做。」于池晏将她双手高举起来,固定在墙上。

    时玖扯着嘴角笑,脸sE苍白里透着青灰,她不再耗费心力维持外表,不再是迷人心醉的蝴蝶,于池晏才感觉真正地将她放进心里。

    「怎样?养着跟她很像的我让你很满足,是不是?把我当成狗一样关起来,是不是很好玩?」

    她不再自称时玖了,于池晏意识到这件事,她现在说话的语气更像自己,像只遍T鳞伤的小狼崽子。

    「我没有囚禁你。」于池晏说,「我说了,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出去……」

    「那就让我走!」时玖扭着身子,无效挣扎。

    「我不会让你走。」于池晏轻松地将她拎起来走上楼,重重地压在床上,她自上而下地俯视时玖,用束缚带绑住她的手,「我知道傅长亭不希望你跟着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