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什么不妥么?”秦川见两人一下子如此表情动作,也是十分惊疑,他出门之前就问过孙荣明如果有人问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孙荣明当时想都没想想就吐出这个‘台州杏桦孙荣明’的名号。因为他回答得太随意了,秦川也没有想太多,不想此时他也随口吐了出来,竟引起了两人这么大的反应。

    两人见秦川发问,也是转瞬回过神来,各自暗叹一声自己的失态,流云长老忙站了起来,“原来是‘仁义剑’孙荣明前辈的高足,失敬失敬。”

    “仁‘仁义剑’?前辈?这是”秦川却是一头雾水。

    “是的,孙前辈虽然出道不过是十年之内的事,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却是在八年前就曾经打败过‘天下十八高手’中的五人,四年之前更是和武林泰山北斗韩松打了个平手。虽然孙老前辈武功高绝,但武功好却被人所指的大有人在,以武压人的更不在少数。可孙老前辈仁义无双,却是与此类人决然不同,他出手从不伤人,皆是点到即止,有‘剑仁’之称。‘天下十八高手’里可能有几个比孙老前辈武功更好的,但若论名声,却一定数孙老前辈第一了。”流云长老说完对秦川竟是一拜,由此可见他对孙荣明的崇拜之深,已到敬屋及乌的地步了。

    秦川也是一愣,没想过孙荣明在武林中还有如此之大的名头,他竟是从没有听孙荣明提及过,更是没见过孙荣明用剑。

    流云长老见秦川似乎也是不知道,心里却是对孙荣明更加钦佩,在江湖中有如此之高的名望,竟对自己的亲传弟子都没有说过,这是何等的淡薄与洒脱,“秦小弟不必惊疑,家师定是孙老前辈无疑,这在我为秦小友把脉之时就有所察觉。若非有孙老前辈这样的名师,秦小友的经脉无论厚度弹性和宽度也都达不到一般武者的五六倍啊。”

    “啊五六倍”这是陈俊在一旁听到忍不住叫出了声,对于武者而经脉的重要就相当与常人对双臂的重要,他这么多年勤奋苦练,加之不少灵药补体,经脉也不过只是比一般武者略微宽一点点,弹性厚度好一点点罢了。不想秦川竟是比一般武者强了五六倍!对一个武者而言,这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加十也未必可以等于二,何况是等于六?

    秦川低头略微一想,便立即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他这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之所以能挺过来,和他所练的灵兽山至高内功心法《玄龟经》,可能都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在三倍气海大的内气聚集在一起在经脉里前行,他的经脉竟还是硬硬挺住了!要知道,就是大宗师也只是能调出气海一部分的内气使用,而不能把气海内所有的内气一次性使出来,更何况是三倍之多的内气!

    他自幼得到灵药洗精拔髓,修真一界的灵药自不是一般药物可比的,何况他还是门派内唯一的少主。还有就是,这半年秦川日夜苦练的《洗元经》,修真的基本功法都有洗元固本、扩脉强精的作用。这才有了如此之大的改变,却是和孙荣明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孙老前辈长居台州的杏桦坡,这么多年接纳了许多孤儿作为外门弟子,许多名门大家都曾带着幼子上杏桦坡想能得到孙老前辈的赏识,从而收为弟子,但都是被孙老前辈所婉拒了。别人还都以为孙老前辈疏于教徒,原来是已得次佳徒了,呵呵。”流云长老过了最初的失神,回过来后娓娓道来。

    秦川对着两人又作了个揖,“说来惭愧,家师从未对我说过他的这些事的,我这个做徒弟却是还不知道家师在江湖上的名号呢。”

    “秦川兄弟一定是第一次下山吧。”陈俊在一旁问道。

    秦川点了点头,“正是,家师说晚辈外功有成,可以出来历练一番了。这洛城中的恶霸,家师一时有事脱不开身,便叫晚辈来了。”

    “孙老前辈仁义,这洛城之中的一些事我铁手门也是刚有所闻,却不知孙老前辈的高足已是先来一步,惭愧惭愧。”流云长老顿了顿又道,“秦小友先行打理休息,晚上卢公会回府设宴招待‘定北神将’郭青牛大将军,到时务请出席。”

    “秦川兄弟我先去了,等你伤势好些后再行畅谈。”陈俊见秦川面色苍白,不敢耽误他太多时间,和秦川作了一揖,跟着流云长老出了门。竟然得知秦川是出来游历的,自然不会担心以后没有时间相处了。

    桌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小红收拾完一桌子的盘子,又把秦川床头的秦川醒来后喝掉药的药碗也带了下去。

    “秦公子,水好了,小绿伺候你洗澡吧。”绿衣小丫鬟又捧了一盆水进来,见秦川已经吃完,便对秦川说到。

    秦川在十三王爷的小院也是小玉伺候洗澡的,也不觉得有什么男女有别,“好。洗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想了想又从腰间的小锦囊里掏出个小绿瓶,又放了回去,转而掏出个小红瓶递给小绿,让她把这个放散粒在水里。

    这自然是孙荣明给他的,红瓶外敷,绿瓶内服,是灵兽山的秘制灵药。就在他醒过来时,已经把绿瓶中的药服了两粒了,不然现在定然不会如此精神了。

    晚上,卢公府的正堂之中已是早早的灯火辉煌。

    卢府的中间是一大块的花园雕阁,流水假山,正堂在卢公府的前面正中间。此时正堂上坐着四个人,主位上乃是一位银衣老者,六十多岁的模样,面白细须,就是坐着也能感觉到他身量的高大。左边的客席一位上坐着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略微矮胖,身着红衣官衣,乃是这洛城的一城之长钱谦益,亦是这卢清河的学生。右边的客席一位上坐着的是一位褐衣老者,太阳穴微微鼓起,双目神采奕奕,正是流云长老。而他后面次一席坐着的年轻人自然就是陈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