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竹脚步一顿:“与仙君成婚,不是你的心愿吗?”

    “是呀。”易见青语出惊人,“可我只是想和仙君双修,谁想到仙君竟然会喜欢上我呢。”

    听闻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沉稳持重的小剑童好像终于也无法心如止水下去,眉宇间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所以你想和仙君成婚,只是想与他双修?”

    “那不然呢?”易见青纳闷地瞅他一眼,“还能因为我喜欢他?”

    他以为,他都这么卖力地在霜竹面前出言不逊了,霜竹怎么也要露出一点别的表情,谁知霜竹却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道:“我不会告诉仙君的。”

    易见青:“??”

    易见青好生失落:“你不生气?”

    霜竹慢条斯理道:“仙君心悦于你,你与他结为道侣,便是让仙君得偿所愿,我为何要生气?”

    “……”易见青,“???”还能这样?

    霜竹说完就走了,过了半个时辰,林雪寄却来了。他这回没空手而来,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玉瓶,里面插/着一支纤长的植物,看模样像是竹子,竹叶上却有一层银白,乍一看就像是结了一层霜。

    他将这只玉瓶赠予了易见青。

    易见青左看右看,没能看出这宝贝有什么奇异之处——若不是因为这是林雪寄特意送给他的,他简直要以为这是一株普普通通的竹子了。

    他十分地摸不着头脑,不禁问:“仙君这是何意?”

    林雪寄将玉瓶放在桌上,对他伸出手:“手给我。”

    易见青微微挑眉,大大咧咧地把手放在了他掌心。

    林雪寄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会有些疼,忍着些。”

    下一刻,易见青便觉得指尖一刺,一滴鲜血滚落,滴在了那莹莹可爱的竹枝上。

    他看着林雪寄的脸,林雪寄低头看着他的手,眼帘低垂,神情沉静。也许是因为那双冷寂如冰的眼睛被浓而长的睫毛挡住了,也许是因为他主动握住他的手的举动打破了那种不可接近的距离感,易见青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这位霄河仙君身上那股子让人退避三舍的冷淡气息消散了许多。

    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又觉得不可思议,暗想,不过是指尖被刺破取一滴血而已,算什么疼?

    也值得林雪寄特意叮嘱?

    难道说,这便是同人不同命?

    指尖一暖,是林雪寄轻轻地在那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伤口上抚了一下,于是易见青连那一丝丝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