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长盈抬头,才发现傅濯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睛,她摸了一下,眼睛旁边湿湿的。

    我怎么哭了?

    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草草擦完眼泪,再抬首时,却发现傅濯已经拔掉了锥刺。

    “你疯了吗?”晋长盈急道,这伤口创面看着都疼,他却不等大夫过来,自己擅作主张。

    “无碍。”傅濯按平了翻卷的皮肉,将手覆着,只露出手背。“去看看晋将军吧。”

    他用完好的手扶起晋长盈,将她送至晋将军面前。

    “盈盈啊......”晋威远宽厚的手掌擦着女儿脸上的灰尘,差点老泪纵横。

    薛绪只是立在那儿,嘲讽地看着他们。

    “你这畜生!”沙场上历练过的晋将军声如洪钟,“敢动本将的女儿,是哪家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薛绪却丝毫不慌乱,脸上嘲讽之色不减,“哪家?听说过封元......”

    “住口!”

    门口一雍容妇人怒声呵斥,她径直穿过人群赶到薛绪面前,毫不留情地甩了好几巴掌。

    “逆子狂妄!还不给本宫跪下!”

    “原来是封元长公主,失敬。”晋将军怒容微敛,俯身行礼,其余人等皆次跪下,朝长公主叩拜。

    “晋将军何必如此多礼,是本宫惭愧,教出这等逆子。”长公主回礼。

    “母亲!”薛绪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下去。

    “住口!这里岂容你再作言语!”

    原来这就是长公主。晋长盈心头一动,却发现一群人进来,涌聚在长公主两边,小小的屋子顿时挤满了人。人群中晋沅君垂手立在一边,并不言语。

    显然,她是跟着长公主进来的。

    “她怎么来了?”晋长盈喃喃自语。

    “是我叫她去请的晋将军,”傅濯说,“你的事不方便声张,三弟妹的身份很合适。”

    “长公主,”晋将军说得恭敬,声音仍带着怒气,“本将不过一武夫,但为您梁家守土开疆,世代忠良,不知令公子如何不满,非得置我女儿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