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什么,与你何干?”晋长盈从软椅上坐起身,轻飘飘回道,眼神却格外锐利地看向六公主,说话间,面色已是阴沉了下来。

    “晋长盈,你可别忘了你身处皇宫!你竟敢在此对本公主不敬,你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六公主怒斥道。

    “够了!小六我看你是被你皇兄宠得越发没规矩了!”五皇子妃一拍桌子,正要斥责六公主——

    “五皇子妃请息怒,六公主与长姐俱是脾性率直之人,今次咱们聚在此处,都是为了给皇长孙庆生,便莫要纠结这些小事了,长姐和六公主也都消消气吧。”晋沅君带着丫鬟从外头走进来,跪在正殿恭恭敬敬给五皇子妃和公主磕了个头,又对晋长盈福了福身。

    上回在灵台寺,晋沅君因着在刺客手下救了五皇子妃一次,让五皇子与五皇子妃颇为感佩,是以回京后,五皇子便提拔晋沅君做了五皇子妃身边的女官,说是入宫为五皇子妃讲经,但事实上却是为五皇子出谋划策。

    傅秉青出宫为官,正好让晋沅君填补了这个空缺,夫妻俩俱是五皇子身边的心腹。

    晋长盈慢悠悠坐回了椅子上,她原本也没兴趣与六公主这样还没长大的小女孩计较。

    五皇子妃看到晋沅君,当即松了口气,所幸有人来解围,否则闹开了还真不好看。

    “世子妃说得极是,今日是赟儿的大喜日子,小六和县主都莫要为着些小事不愉快了,等会儿便要开宴了。”五皇子妃笑着打圆场道。

    晋长盈没心情与六公主互扯头花,但六公主却不愿意罢休,她眼睛直瞪着晋沅君,不悦道:“狗奴才!这里有你什么事?本公主说话,你插什么嘴!”

    六公主说得十分蛮横,让晋沅君下不来台,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六公主,沅君不过是想着今日是皇长孙的吉日,若是闹得不愉快,也是给皇长孙添晦气不是?”

    说到这里,晋沅君抬眼看了五皇子妃一眼,见五皇子妃上扬的嘴角果然抿成了一条直线,晋沅君微笑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原本五皇子妃还没想这么多,然而如今这么想来,的确是这样,今日乃是皇长孙的满月之日,晋长盈是为皇长孙庆生而来,然而六公主却如此刁蛮跋扈,与她的客人闹不愉快,是何居心?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添晦气!添晦气也是晋长盈,你竟敢诋毁本宫!”六公主一听晋沅君竟然这么说自己,当即大怒,一面怒斥晋沅君,一面看五皇子妃的脸色,见五皇子妃果然面有不虞,她有些急了。

    “小六!你给我闭嘴!退下!”五皇子妃果真动怒,此时是丝毫都没有给六公主颜面,对她呵斥道。

    六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五皇子妃,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眼泪,红着眼眶一脸委屈地控诉,“皇嫂!你竟然帮着两个外人来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父皇!”

    说着,六公主便“哇”的一声,哭着跑走了。

    “六公主!”

    晋沅君见六公主跑走,连忙想要去追,却被五皇子妃制止,沉声道:“让她去!”

    五皇子妃都这么说了,晋沅君只好站在原地,面有愧色道:“是沅君的不是,本想替皇子妃解围,谁知却让六公主与皇子妃闹得更加不愉快,还请皇子妃责罚。”

    五皇子妃见晋沅君一脸愧疚,脸上的怒色消退,对她温和地摆摆手,道:“世子妃不必自责,小六任性也不是一日两日,也是本宫与殿下把她宠得越发没个正形了,世子妃不要拘谨,坐吧。”

    “是。”晋沅君这才领命,在晋长盈下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