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晋长盈以为自己遇刺,多半是因为收留了宿伊姐弟俩,然而如今听晋沅君这么一说,似乎并非那么简单而已啊……

    只是单凭晋沅君三言两语,晋长盈也不敢妄下定论。

    毕竟,韩炼臣对越王恨之入骨,要说恨越王恨到想让他家破人亡,迁怒于他们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晋长盈凝眉细思半晌,却没有任何结论,晋沅君在一旁悄悄观察晋长盈的神情,见晋长盈面容未变,她沉住气,又对晋长盈道:“长姐,此时父王不愿意声张,说是担心越王府被卷入其中,然而如今长姐和秉青都因此而身受重伤,若是再这样放任下去,只怕凶手早就逍遥法外……”

    “那按你说,该怎么解决?”晋长盈看向晋沅君,一边眉毛微微扬起。

    “近日来,五殿下也因为此事十分焦虑,若是能让父亲与五殿下同心协力,兴许查案便会事半功倍了……”晋沅君终于藏不住自己地狐狸尾巴,在晋长盈面前露出了马脚来。

    晋长盈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晋沅君这好不容易上一趟门,就是为了这事。

    “你这么说,是想让父亲和五皇子合作?”

    晋沅君被晋长盈如此直白地揭穿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顿时有些尴尬,她微微点了点头,低眉顺眼对晋长盈道:“长姐,其实让父亲与五殿下联手,也并非什么坏事不是吗?如今朝中局势已经十分明朗,五皇子乃是这皇位的不二人选,此时让父亲搭上五殿下这条船,也是为了给父亲混个从龙之功罢了,沅君也是为了父亲着想……”

    “是吗?”晋长盈冷笑一声,目光审视地看着晋沅君,坐直了身子,质问道:“你这话说得当真是好听啊!什么为父亲着想!难不成,你当真是把我当成了傻子不成?!”

    “长姐……”晋沅君见还没说两句话,晋长盈就突然话中带刺,抬起头,十分无辜地看着晋长盈,慌忙摇摇头,道:“长姐,妹妹不是那个意思……妹妹只不过是……”

    晋沅君的确是想要让晋威远站队五皇子这边,一来正如她所说,日后将军府有个从龙之功,在朝中的威望只会更上一层楼,然而这却也不是全部,她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若是让晋威远能站在五皇子这边,那么五皇子的皇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如今太子被软禁,皇帝因为废后之事,对太子更是不待见,而长公主近日来也没了动静,朝中大臣们转而拥护势头正劲的五皇子,不管怎么看,五皇子都是稳了。

    晋沅君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加上此番宫中遇刺的事,也是让她有了一个为五皇子拉拢晋威远的机会。

    “蠢货!将军府是什么人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满脑子草包的东西!”晋长盈将手边的茶壶往地上一摔,满脸的怒气难以抑制。

    “长姐恕罪。”晋沅君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等待晋长盈的发落。

    “将军府什么时候混到需要靠站队来维持生计了?难不成这偌大的将军府,父亲战功赫赫,还差这么个从龙之功不成!更何况,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晋长盈目光凌厉地看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晋沅君,满心的恨铁不成钢。

    如今晋威远手握两百万大军,本就是各方急着拉拢的对象,若是将军府就一直这般不参与政治斗争,倒还能暂时维持表面上的和平,然而若是晋威远当真站队,不管他站对了还是错了,都是新帝最为忌惮,并且急需除掉的首要对象。

    是以,晋威远从来没想过要卷入这趟浑水,然而晋沅君却像是生怕将军府太过低调,恨不得把将军府往火坑里推。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了这事来找我,你是怎么敢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比父亲温柔得到哪里去?!”晋长盈也着实看不懂女主的行事,原主那么欺负女主,她遇到事情,竟然还想着来找她帮忙?!

    “长姐恕罪,妹妹只是一心为将军府着想,却是想岔了,还是长姐高瞻远瞩。”晋沅君勉强压下心中的屈辱,面上带着笑容对晋长盈解释道。

    她之所以会选择来找晋长盈,也是因为晋长盈总会以将军府的利益为先,是以即便晋长盈再如何不待见她这个妹妹,为了将军府的颜面,她还是会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