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季进门,看到榻上的李秋月面色不好,担忧问,“那药吃了如何?”

    李秋月虚弱地笑了笑,“好一些,没有那么晕了。”

    “那就好。”裘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察觉口中满是苦涩,忍不住问,“你午膳用了吗?”

    “用了。”李秋月叹息一声,“那药喝了败胃口,满口苦涩,我就喝了些粥。对了,你用了吗?”

    “在南侯府随便吃了些。”他心里有事,试探着问,“你那里有多少现银?”

    李秋月抬眼,“做什么?”

    问妻子要嫁妆银子,这事好说不好听,裘季有些不自在,“那药培育不易,安西侯那边要收些银子,我这里的银子差不多花完了,你……”

    李秋月秒懂,吩咐道,“音翘,去把我的匣子拿来。”等丫鬟进了内室,她微微笑道,“我病糊涂了,没想到这个。”

    裘季愈发不自在,“不怪你,是我最近手头紧。”

    丫鬟出来,李秋月接过她递来的匣子,打开推到裘季面前,“这里面是五万两,要是不够,大抵就得挪我给彬儿柔儿存的银子了。只是我身子虚弱,大抵看不到他们长大,留下的这些东西我不想动……”

    裘季最是听不得她说离开他们父子的话,立即道,“够了!”

    他拿起匣子,“你歇一会儿。我去把药搬来,先要了一个月的,所以,你别丧气,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们的。”

    他抱起匣子出了门。

    李秋月看着晃动的珠帘,叹了一声。

    出了世子院,裘季看了看手中匣子,脚下一转,去了主院。

    得知儿子来请安,北侯夫人齐氏很高兴,“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裘季行礼,站起身后,抿了抿唇,“娘,你有银子吗?”

    齐氏扬眉,“你那几间铺子,每年盈利几万两之多,你居然没银子花?”

    听着这话,裘季有些难堪,又觉得安西侯府狮子大开口过分,此事不止是不给他裘季面子,而是压根不给安北侯府面子,两大侯府关系如此,还是有必要告知母亲的,于是道,“秋月的补身药找到了,安西侯府那边挺多,但是须两千两一株,且话里话外不想给我,还是看了秋语的面子才肯割爱。秋月每日至少得三株,我要了一百株,银子不够。”

    越是听,齐氏眉心蹙得越紧,“怎么就非安西侯府不可了?这药在别的地方找不到吗?两千两一株,一天就得六千两,他怎么不去抢?”

    她越说越生气,“咱们不能任他讹诈,等你爹回来,我让他去找顾修堇商量!什么玩意儿这么贵,两千两的药买命都够了,到咱们这里只能吃一顿,没这么坑人的!”

    这药确实贵,也确实需要商量,可万一惹恼了顾修堇,他不肯给药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