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远在府中是庶子,可对外也是侯府公子,下人胆敢如此,可见是受了主子的吩咐,眼看出不了门,他冷笑道:“做了侯爷果然就不同了,手段厉害着。我要再闹,是不是连命都留不下?”

    伺候的人俯首,没有人回答。

    裘远脸上的嘲讽更浓,“以为把我关着就行了?三弟和四弟要是知道大嫂的病,我就不信他们什么也不做。”他看向伺候的人:“我想见夫人,你们总可以帮我通传吧?”

    伺候的人面面相觑,为首一人低声道:“天色太晚,明日小的一定帮您通传。”

    这也是事实,裘远没有强求,负手回了房中。

    黑夜中,一抹人影自二公子的院子里跑去了世子院。

    当晚下半夜,二公子所居的屋子着了火,发现的时候,整间屋子的帐幔和墙壁都着了,尽管下人尽力救人,等到大火扑灭时,二公子虽然没被烧伤,但已经被烟熏死。

    说起来,这和侯爷的死法差不多。

    于是,下人之间暗

    地里传言,该是侯爷舍不得,找了儿子一起陪着。

    裘季得知弟弟的院子着火时,刚刚在前院书房歇下,侯府办丧事千头万绪,加上裘克垣走得太快,侯府上下都挺忙乱,送走了安南侯府众人后他一直都在忙。

    急忙忙赶去着火的院子盯着下人浇灭了火势,得知死讯后,在二房妻妾孩子的哭声张,裘季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下。

    边上二弟妹赵氏满心悲痛之下,也忘了对兄长的尊重,哭着道:“大冬天的怎么会着火?肯定是有人蓄意纵火!大哥,我只想知道他怎么就疯了?为何你要把他单独关押起来?偏偏关押了不到一日他就没了,你们是兄弟呀!父亲尸骨未寒,你要让他看你们兄弟相残吗?”

    “不是我!”裘季沉声道:“我会细查。”

    紧接着,他让人将看着裘远的所有下人都带到了家中的偏院,一一审问。

    天亮之时,裘季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满眼通红地回了世子院。

    彼时李秋月刚起,丫鬟正在帮她梳头。

    最近她头发枯黄得厉害,再次中毒后这两天正大把大把的掉,丫鬟正在低声安慰,门砰一声被推开,裘季大踏步走了进来,斥道:“出去!”

    丫鬟忙不迭退下,李秋月正拿着梳子梳着发尾,叹息道:“再过不久,我就该秃了。”

    裘季很不耐烦,“关于昨夜的大火,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李秋月没有回头,“你是说二弟吗?昨晚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说要是三弟和四弟知道我的病后,不会任由你胡来。”

    她转身,憔悴地看着裘季,“昨夜我想让人跟你说,又觉得你劳累了一天……夫君,我的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想为你分担,便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