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就往上冲,身旁却有人比他更快。

    勒着程楠的男人嘿嘿笑着,正欲再补几刀,脑袋却猛地中了一记重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撂翻在地,持刀的手被狠狠踩在地上,似乎连骨头都碎了。

    得……得救了?

    程楠捂着渗血的腹部,艰难地抬起头。她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却将“恶鬼”狠狠踩在脚下,像个盖世英雄。

    她呆呆看着,有种难以言喻的荒唐感。曾经被她带头排挤的是他,对她不屑一顾的是他,绝望之际救下她性命的,也是他。

    “别怕,没事了。”宁星洲小跑着过来,温柔地安慰着。他蹲下·身,看到对方腹部渐渐往外渗的血,脸上写满了担忧,“我叫了救护车,你再坚持一会。”

    程楠愣愣地望着

    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她“哇”地一声抱住对方,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宁星洲懵了瞬,任凭对方抱着,手足无措地劝道:“别哭别哭,会扯到伤口的。”

    程楠却像察觉不到痛一般,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过去的偏见与排挤是多么的可笑,她一度被嫉妒蒙蔽双眼,做了许多幼稚的蠢事。可今天,偏偏是这两个人,救了她。

    这感觉,真是讽刺。

    ……

    没过多久,程楠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宁星洲和陆渊则跟着警方去警局录了口供,一直折腾到凌晨一两点,才放他们回家。

    程楠腹部的那一下没捅到要害,但至少也要在医院躺上一两个月。

    “还好有你在,不然这次程楠就危险了。”宁星洲想到那个神志不清的变态,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被陆渊及时打断,那个男人不知道还要捅多少刀才会罢休。

    在警局还口口声声说他只是想找个老婆去地狱陪他,压根就一变态。

    陆渊难得的沉默,半晌没搭话。

    宁星洲有些纳闷,疑惑地抬头望着他,“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也会那样冲上去吗?”陆渊直勾勾地望着宁星洲,眸光晦涩难明。

    “怎么突然这么问?”宁星洲挠挠脑袋,认真思索片刻后答道:“当然会啦,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手里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