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当日,衙门附近围了不少人,前排多为江湖侠士,穿cHa几个胆子b较大的平民百姓。苏千岳和甄远被押於堂下,证人席上有群雄宴上幸存的西武盟侠士三名,以及行云剑派的弟子数名。

    张珞樊坐於中央主审位,一拍惊堂木,满身浩然正气恰与正上方匾额的「明镜高悬」相互辉映。

    「嫌犯苏千岳,群雄宴事发当时,许多人目击你逃离现场,对此你可有申辩?」

    苏千岳抬眼看向张珞樊,不卑不亢道:「那人不是我。」

    他於此局的功用算是在这一句笃定的否认里告终了。

    他当天易容混进现场的事自然不能提,因此无人能证明他当日的清白。这事多说多错,他便只管否认,把剩下的任务交给张大人。

    「大人!我那日确实见到他了!」其中一名行云剑派弟子立即高呼。

    张珞樊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让侍卫又带了一人上来。

    证人席上一片错愕,围观群众纷纷惊呼,张珞樊眼看场面就要乱起来,惊堂木又是一拍,响声震慑全场,他才转向证人席道:「你看到的可是这位?」

    「这……」

    那名弟子哑口无言,看了看堂下的苏千岳,又惊疑不定地盯住侍卫带上来的人。

    「仔细看的话,还是有区别的。本官再问你一次,堂下那位,和我刚才传进来这位,只有一位是真的,你当初看到的是何人?」张珞樊加重语调又问了一次。

    「大人,草民……草民分不出。当晚情势紧急,又相隔甚远。」

    张珞樊沉默颔首,视线扫过证人席,又投向围观群众,「在场想必还有许多目击者,可有人要出面指认?」

    人群议论纷纷,却无人敢挺身而出。

    「可以了,脱下来吧。」

    张珞樊一下令,侍卫押来的崎山鬼面才将面具卸除,原是另一名侍卫所扮。

    「这张面具,是在Y风门主房里搜到的。且数日之前,我们派人到天凛山谷搜索嫌犯苏千岳的踪迹,却发现Y风门清霄长老和西武盟主孙天扬的屍首。Si因尚在调查,但得以确定,孙盟主Si状凄惨,屍首有受方术炼制的痕迹,且身上被人嵌入一颗青蓝玉石,造成严重外伤,极可能是Si因之一。那块玉石经查为邪物,佐以方术便能招Y,而当日赠他玉石的也是Y风门。相赠玉石一事,当日与会的西武盟侠士皆可为证。」

    证人席上三侠先後道:「确有此事。」

    甄远冷冷扫过证人席,这三人先前都曾向他求助,却没想到风向一变就立即见风转舵。他也不着急,直视张珞樊的火眼金睛,眼眶先红了一圈:「……很遗憾,甄某也是到今日才知道,门内长老竟私下偷换赠礼,害了孙盟主。原先甄某备下的赠礼并非此物,大人派人去问我门下弟子便知。」

    一名衙役躬身道:「大人,查案时曾询问过此事,弟子确与甄门主口径一致。」

    张珞樊转向甄远,「那易容面具又作何解释?我们漫山搜捕崎山鬼面之时,你却先行将人抓住,藏匿自家地牢,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