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十五,国子监休课,阮宝得了消息说是紫徽石等料子已经一应俱全了,哪里还能忍得住,自叫了春花几个给她梳整一番好出门去。

    阮宝平日里出门若不是去国子监等地一般都是做男装打扮,今天也不例外,照说男髻比女髻好梳了不止一点,今天却梳的是格外的难言,

    春花捋起了她一缕发丝,象牙梳覆在上头一下一下的梳通,这活是再简单不过的活计,阮宝那一头青丝光鉴可人,便是粗通也不会如此,

    而此刻,

    春花的劲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大的惊人,简直就是在扯!阮宝叫她薅的脸色格外扭曲,本想着也不是多大的事忍一忍,末了忍无可忍终是回头叫了停,

    “春花!你停手!”

    不行了,再来两次她都觉得要被春花给薅死了。

    阮宝的话声惊动了里头整理内务的冬雪,一眼看过来脸色顿时一变,

    殿下的发丝叫春花拉的老长,看着都觉得疼,殿下都叫了停了,她怎么还在梳?

    冬雪疾步而来,一手打落了春花手里的象牙梳,从她手里抢救出了阮宝的头皮,厉声质问,

    “春花?你怎么做的事?你这样的状态如何能在殿下面前侍奉?”

    象牙梳随着冬雪的动作跌落到地上,春花的手跟鸡爪子一样滞在半空,神游似的缓回神来,

    “殿下?怎么了?”

    阮宝捂着头皮龇牙咧嘴,听了这句眼角都跟着抽动,

    还怎么了,没看那指甲盖上都勾着她的头发?

    春花顺着她的视线落到自己手尖上,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

    “殿...殿下,婢子不是有心的...”

    阮宝皱了皱眉头,抬手阻止了冬雪的训斥,

    “春花,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拿着我的牌子去太医署瞧瞧,你这两天怎么比从前还毛躁了几分?”

    这两天里什么都会做错,服侍上不必说,就连倒个水都会溢出来桌子上,心事重重似的。

    阮宝看在眼里心中思忖,难不成是她那天说话说重了?叫春花有了压力才会如此?

    这么想着也放缓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