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清狂再世为剑,凶气大涨,只有在白决身边时尚且温和,一旦对外释放出剑意,不免震慑得人胆战心惊。

    戏弄白决的修士哑然无声。

    可琅玉阁的其他修士不肯善罢甘休:“白决,你身为仙门修士却佩一把凶剑在手,是何居心!”

    “澶溪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进来!什么清白,我看他和穷凶极恶之人并无两样!”

    这些修士之所以敢这般诋毁白决,不过是心里明白,白决不是什么恶徒,恰恰相反,没准还很好欺负,要不怎么由得他们骂了三十年。

    他们连声逼问澶溪宗,用词险恶,处处是陷阱,慕真一时没有说辞,而澶溪宗其他人俱都沉默,没一个敢这时候站出来替白决讲话。

    白决其实也并非好欺负,只不过懒得计较,反正没掉块肉,倒是看着这些人看到他像看到亲爹一样激动的嘴脸很是好笑,便多看看。

    当局者一身轻松,旁观者却有的坐不住了。

    裴谨手握拳往桌子上不轻不重地一锤,深吸了口气道:“枉清狂……”

    “枉清狂是崖洲岛裴谨公子重铸的,为何会铸出凶剑,何不讨教裴谨公子,为难白决算什么。”顾汝兰扬声道。

    裴谨慢了一步,止住了声音。

    琅玉阁的修士万万没想到北邙剑宗会有人替白决出头,那人居然还是顾汝兰。

    “顾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裴公子当初也是为了查案才重铸了断剑,那剑本来就是白决的,铸成了凶剑,当然要怪剑的主人!”

    顾汝兰神情不变:“那剑从前也非凶剑。”

    裴谨几度三番想张口,却不想附和顾汝兰,憋住了。他神情不虞,在场的人皆以为是他不想和凶剑扯上关系,他旁边的女修自以为看懂了他的脸色,道:“没铸过剑的就不要乱说了,剑出世是宝剑凶剑,铸剑人又能决定几分呢!”

    裴谨再也按捺不住:“没铸过剑的就不要乱说话,在场没几个人应该说话了,包括你。剑出世是宝剑凶剑,绝对少不了铸造师的关系,没铸过剑的懂了吗?不懂就问,少装蒜。”

    女修被他斥的面如菜色。

    琅玉阁那边脸色也不见得比她好到哪去。

    冯友春八面玲珑地笑道:“好了好了,一个迟到的弟子而已,白决,你自罚三杯吧,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琅玉阁主您的徒弟在猎妖大会上的风采令人羡艳呐!”

    白决嘴角轻轻一勾,随便拿起桌上的酒觞品茶似的慢吞吞喝了一杯,话题已经被冯友春带走,也没人再计较几杯的问题了。

    白决朝顾汝兰投去一个道谢的眼神,然后看向裴谨。可是裴谨身边又换了一个人,聊得热切,不给他插话的余地。

    他闷闷不乐地又自斟了一杯。